“所以,大家伙兒都別害怕。”
朱曉松的話音落下,泉林寺眾僧卻是齊齊后退一步——更怕了!
悟智和尚更是心中暗自琢磨著,這姓朱的到底是在做自我介紹?還是在宣揚他殺官造反的事跡?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想到這里,悟智和尚心中忽然咯噔一聲,暗叫不妙——如果朱曉松不說這些事兒,那么自己就能當做不認識他,只要能保得住泉林寺,就算受些氣也無所謂,可是現在……
瞧著悟智和尚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朱曉松卻是笑道:“大和僧勿驚,咱今天來你們泉林寺,一不為辨認佛法,二不為殺人放火,為的就只有兩件事。”
悟智和尚這才略微寬心一些,心道別說是兩件事,就算是兩百件兩千件,只要不是什么太過分的,貧僧都答應你了!
朱曉松舉起右手,豎起食指,說道:“這第一件事,便是要在你泉林寺借宿一晚,明天一早便會離開,之后你愿意報官也好,不愿意報官也罷,都隨得你。”
悟智大和尚當即便點頭應道:“施主遠來是客,借宿一晚自無不可,只是不知施主所說的第二件事?”
朱曉松又呵呵笑了一聲,又豎起中指,雙指比劃成耶的手勢,微微晃了一晃,說道:“這第二件事,便是咱最近一直在替天行道,結果把自己行的窮了些,所以要找你家如來佛祖借些金銀珠寶使使。”
悟智和尚一臉懵逼的望著朱曉松,心中卻是大怒。
找佛祖借錢?這特么到底得是什么人才能在佛門凈地說出這樣兒的話來?
“阿彌佗佛,罪過,罪過。”悟智大和尚低聲念了兩句佛經,望著朱曉松道:“施主在佛門凈地卻如此口出妄言,難道就不怕佛祖怪罪?”
朱曉松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冷冷的盯著悟智大和尚道:“咱跟如來借錢,不是跟你悟智和尚借錢,若是如來不同意借錢或是想要怪罪,那就讓他親自來跟咱說。”
悟智和尚神色一僵,心道這特么有區別嗎?你說你不是跟老衲借錢,那你特么讓佛祖把錢給你送來?
悟智和尚雙手合什,緩緩說道:“阿彌佗佛,罪過,罪過。泉林寺僧眾都是些出家人,每日所食皆是粗茶淡飯,便是這大雄寶殿中的佛祖菩薩也只不過是泥胎披了層金衣,又何來施主所說的金銀?”
朱曉松哦了一聲,臉上的神色愈發冰冷:“咱剛才似乎沒把話說清楚?咱說殺的知縣有四個,最后一個便是泗水縣的知縣!”
“泉林寺周邊良田千頃,半數都在泉林寺名下,每年收其租五成;若是趕上災年,還要放那九出十八歸的印子錢,次此為了迎接錢聾南巡,你泉林寺可沒少花錢做準備吧?”
“還有,這殿中諸佛諸菩薩雖不是金身,卻也都是純銅鎏金,怎么到了你悟智小和尚的嘴里就變成了泥胎披金衣?”
說到這里,朱曉松又向前逼近一步,沉聲道:“咱聽說佛門有妄語戒,卻不知你悟智大和尚是如何修行的?”
悟智和尚臉上神色大變,整個人好像不受控制般向后退了一步,而朱曉松卻又緊跟著向前一步:“大和尚,咱今天就是來找如來借錢的,沒想著要殺人放火,所以,懂?”
悟智和尚低下頭,宣了一聲佛號:“阿彌佗佛,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