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婦人正坐在院子里,手中拿著針線,為自己那個還沒還家的漢子縫了一雙新鞋。
這個沒良心的走之前說三兩個月就會回來,這次怎的去了半年也沒回來?
難道是出事了不成?待會兒要去隔壁的陸家嫂子那里問問。
婦人雖然有些抱怨自家漢子不顧家,可終究還是擔心多一些。
小姑娘進門先是撇了撇自家院子,沒有見到自家阿爹的身影,那雙靈動的眼里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只是又被她很好的遮掩下去。
她高興道:“娘,我回來了。”
婦人望了她一眼,起身給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下次下了學早些回來,別讓娘擔心你。鍋里給你熱了飯菜,先去吃飯,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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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功課。”
小姑娘吐了吐舌頭,蹦跳著跑向屋中。
婦人下意識的望了眼屋外,他不在。
自從那個負心漢子走了之后,家里的飯菜總是熱了一遍又一遍。
哪怕歸家再晚,她也想要他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
忽然屋外響起敲門聲,她抬頭望去,一個青衫書生正站在門口。
正是離了長安道的朝清秋。
朝清秋面色和煦,“鄭安鄭兄可是住在這里?”
婦人怯怯的問道:“你是?”
“我是鄭兄在生意上的朋友,最近鄭兄接了個大生意,只是時間有些急,所以鄭兄和陸兄他們就直接前去了,剛好我要路過岳陽城,就來為他們報個平安,這里還有鄭兄托我帶回來的的一些錢財。”
朝清秋遞上鄭安的那只錢袋,他在里面多放了些銀子。
婦人接過錢袋,趕忙道謝,想要邀請朝清秋去屋中坐一坐。
朝清秋連忙推辭,告辭而去。
他走后,婦人關上門,雙目通紅,啜泣不止。
自家漢子她如何不知,這個繡著鴛鴦的錢袋是她親手為他縫制,當年那個負心人接過錢袋之時還曾笑著說物在人在。
可物不在,人又如何?
小姑娘忽然從屋中走了出來,“娘,是爹的朋友?”
婦人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是啊,你爹又有了一筆大生意,要晚些回來。”
小姑娘只是奧了一聲。
屋外,朝清秋靠在墻上,聽著母女二人的言語。
他低著頭,緩緩彎下腰去。
良久,他站起身來,走向隔壁的陸家。
半個時辰以后,他走在白馬巷里。
日未退,月已出。
日光在他身后拉出一條長長的倒影。
他迎著日光,黑暗在他身后。
光退了,夜便要來了。
他停下腳步,靠在一處陰影里。
一個藍衫青年自他身邊走過,腳步虛浮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那人向他笑了笑。
背著日光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