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欲入關中者,必過函谷關。
此關北帶河,南依山,周回五里余四十步,高二丈。
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嶺,東臨絕澗,南依秦嶺,北瀕黃河,地勢險要,道路狹窄。
車不方軌,馬不并轡。
當年天下之士嘗以十倍之地,百萬之眾,叩關而攻秦。
秦人只是據關而守,便讓那些天下間的名將雄獅,寸步不可進。
此刻朝清秋等人就站在這座雄關之前。
許望面色通紅的給幾人介紹著這座雄關的歷史。
“書上說,天開函谷壯關中,萬谷驚塵向北空。”
“書上說,雙峰高聳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戰場。”
“故人誠不欺我,果真是天下雄關。”
朝清秋嫌他有些煩了,“書上是不是還說過,老子西出函谷關,順手化胡為佛了?”
許望瞥了眼釋空,沒敢言語。
佛道之爭自來激烈,至于誰是誰非,其實極難分辯。
不然也就不會有這么多年來佛道約下的金鼎之論。
所謂金鼎之論,便是每隔十年佛道雙方各自要選出這個十年之中最具佛道靈氣的道子與佛子,相約在那天瀾山金鼎峰上展開一場佛道之辯。
釋空在路上說過,他這次也許也會是佛門中的一人。
朝清秋幾人對這些都沒什么興趣,佛也好,道也好,好人自然是有的,可當中也難免有樓難寺主持和迦南圣子這樣的人。
水至清則無魚,用在佛道也可。
函谷關前自然守著不少軍士,凡是要進關之人必須將身上所帶之物交給門前守衛一一驗看。
一個守關之人翻看著幾人的通關文書。
大秦對通關文書看管極嚴,最初之時為了防止他國奸細,只有秦國之人才有朝廷所發的文書。
只是隨著大秦國勢日盛,兵出函谷而向東,中原之地大部分被納入了大秦的版圖,自那時起,秦也開始將通關文書發放給他國之人。
雖然如此,通關文書依舊是一紙難求。
他們所持的文書都是當日陽城的李老爺花重金從大秦商人那里購得的。
那人年歲不大,看著十八九歲的年紀,身形還沒長開,一身秦軍的黑甲穿在身上,顯的有些松松垮垮。
這人看完了文書咧嘴而笑,露出一嘴白牙,“看這通關文書,你們是第一次來函谷關,咱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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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關口雖然說是處關隘,可關內有名的地方還是不少的,你們可以多看看。”
他將手中的通關文書還給朝清秋等人,然后一閃身讓開了身后的道路。
函谷關本就是依山而建,在關外之路也不過是最多容得二馬并行,不想到了關內道路也是極為險峻。
朝清秋感慨道:“難怪當年諸國聯軍抵函谷關而不能入,確實是天下雄關。”
使一軍駐此關,百萬之眾也破不得。
許望四處環顧,“朝大哥,咱們接下來如何?”
朝清秋笑道:“既然來了此關,自然是要好好看看,不然豈不是白來一遭,咱們就各憑喜好,自去玩耍。”
幾人聽聞此言也是點了點頭,畢竟函谷關內名勝眾多,他們也各自有想去之地。
……
關內東南有處高臺。
叫做雞鳴臺。
相傳當年曾有門客在此學雞而鳴,助得自家公子脫困而出,而他家公子就是那個座上客長滿,樽中酒不空的孟嘗公子。
當時草莽人,也帶英雄氣。
閑坐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那是一個信義為重,一諾輕生死的年代。
那些年的江湖,格外有趣。
來時路上沈知遠自然也聽過朝清秋的刀劍之論。
劍客孤獨,可他卻想走一條不一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