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丞相完顏朔站在他身側。
耶律青雄雙目陰沉,“丞相以為秦帝此舉是何意,莫非他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不成?”
同為君王,他自然是看不過眼的。
完顏朔緊了緊身上的羊皮襖,摸了摸唇下的山羊胡須。
這瀚海之地晝夜之間溫差極大,早上還是單薄長衫,晚上便是連穿著棉衣都有些冷了。
“陛下不必擔心,秦帝這般做不過是惑敵罷了,而今天下秦最強倒是不錯,可那又如何?咱們瀚海地處非常之地,秦人定然不敢貿然而來,現在不過是看誰先出錯罷了。”
耶律青雄點了點頭,“朕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有些不甘心啊,想我瀚海建國已有多年,卻還是被困在極北之地,寡人終歸是意難平,若是朕生在那中原之地,這天下定然早就一統了。”
完顏朔沒言語,他自然知道自家君王的性子,不過是隨口言說幾句,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這極北的風沙他們已經看了這么多年,不知何時才能去見見那中原的繁華。
金戈鐵馬,飲馬北去。
瀚海之人,已經想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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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遼,風雪如幕,遮天蔽日。
入眼望去,除了漫天飛舞的飛雪,便也再無他物。
一只騎軍正奔跑在風雪之中。
為首之人一身雪白鎧甲,手中長弓拉滿,一箭正中不遠處的一只麋鹿。
“大王好箭法。”
身后騎軍大聲喝彩。
遼王蕭讓輕笑了一聲,“終歸是老了,不比當年少年時了。”
宰相納蘭秀笑道:“陛下雖然箭術不比當年,可雄心卻是更盛了。”
蕭讓大笑,“知我者,納蘭也。”
“而今秦帝想要封禪泰山,不過是向咱們示威而已,大秦看來要有的動作了。”
納蘭秀點了道:“陛下明鑒,秦帝為人狠辣強橫,既然走了這步,顯然是有了再開戰端的打算,咱們還是要小心應對才是。”
蕭讓渾不在意,他扔掉手中寶弓,扯下身上雕裘。
“戰便戰,周失其鹿,天下共逐。”
“與秦軍決于戰陣,寡人等了許多年了。”
……
江陵,柳府。
柳易云坐在藤椅上輕輕搖晃,似睡非睡。
當年整夜藏在被子里挑燈讀書也不曾困倦,常常要被娘親收取手中書卷。
而今得閑了,反倒看幾眼書便有些困倦了。
在他晃神之際,有人一身白袍而來。
柳易云睜開眼,他扯了扯嘴角,“不知陛下今日為何有雅興前來,莫非是宮中得閑了不成?”
姜衡笑了笑,這個來之前特意換了白袍的南楚帝王隨意坐在柳易云身旁的另一張藤椅上。
“阿云,你早就知道朕要來了。”
柳易云沒理他,依舊半睡半醒。
姜衡也不急,他也是仰躺在藤椅上,“自從登上帝位朕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悠閑了。看來還是你的日子過的好些。”
柳易云扯了扯嘴角,“陛下前來想來是為了秦帝將要封禪泰山一事。”
姜衡點了點頭,“阿云如何看?”
柳易云淡淡道:“秦強,不可與爭鋒,只能等待時機。陛下,你已經等了這么多年了,一定要忍住。”
姜衡笑道:“自然,朕雖然無能,可唯有這個忍字不輸于人。”
“阿云,今日朕來其實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當年舊誓,朕都記得。你呢?”
柳易云終于睜開眼,他轉頭望向姜衡。
“我在,楚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