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口中念著這個名字。
忠順二字是誰賜給他的?是皇帝還是太后呢?
這個忠順又是指對誰忠順?
元春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再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剛洗漱了,阿黃就著急忙慌地來了。
“姐姐,剛才太后娘娘派人來了,說讓你現在過去一趟。”
元春和抱琴都是一驚。
“可說了什么事?”
元春一邊招呼抱琴趕緊給她整理頭發一邊問。
“娘娘沒說,只是來傳話的張姑姑臉色很不好。”
阿黃道。
元春蹙眉,張姑姑怎么去臨敬殿傳話找她了,不直接來暖閣叫人?
穿戴整齊之后,元春讓阿黃引著去了慈壽宮。
“太后娘娘,賈御侍來了。”
小宮女看見元春,進屋里稟告道。
皇帝眉頭一皺,看著踏進來的元春道:“你過來做什么?”
“是哀家讓她過來的。”
太后抬了抬手,張姑姑馬上往她身后又塞了一個抱枕讓她坐直了身體。
“奴婢拜見太后娘娘。”
元春跪下行禮,卻遲遲沒有等到太后的‘免禮’。
元春悄悄攥緊了手指,開始回憶著自己哪里做錯了。
可想來想去,最近她都沒有跟慈壽宮的人接觸過。
一旁皇帝的腳挪動了一下,元春目光一閃,難道是昨天皇帝出宮的事?
過了一會,太后還沒有說話的意思,皇帝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剛要開口,太后便沉聲道:“起來吧。”
地上鋪著的都是青磚,元春咬著牙謝過,撐著疼痛的膝蓋站起身來。
“你們都下去吧。”
太后使了個顏色,張姑姑就把屋內時候的丫鬟都趕了出去,只剩下皇帝他們四個。
“聽說賈御侍昨日回家探親了?”
太后撥弄著指甲,問。
元春低聲道:“是。”
“昨日是跟陛下一起出去的?”
太后又問。
元春不敢隱瞞,又答了一聲是。
“胡鬧!”
太后的聲音冷了下來,指著她道:“你可知攛掇皇帝出宮玩樂是殺頭的大罪!若是皇帝在外面有什么不測,你可擔待得起?賈家滿門抄斬都算輕的!”
元春心中大驚,又直直地跪了下來,本來就劇痛的膝蓋更是痛上加痛。
“奴婢知罪!”
雖然不是她攛掇皇帝出去的,可現在太后正在發火,她哪敢在這個時候辯解。
“母后。”
皇帝壓下心底的不滿,輕輕呼出一口氣,盡可能的放輕語氣淡淡開口:“不是賈御侍帶朕出宮的,是朕帶賈御侍出宮,何至于此。”
太后冷哼一聲:“皇帝政務繁忙,若不是底下的人不安分,一國皇帝又豈會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皇帝。
就算是元春都聽出了她話里話外的意思。
“皇帝私自出宮,賈御侍不加勸阻,一樣有罪!若是以后臨敬殿的人都這樣胡鬧,皇帝還怎么處理政事?豈不是要沉溺于玩樂之中了?”
皇帝沉聲道:“朕出宮是有事找齊將軍商談,并非沉溺玩樂。”
“哦?什么要事,不能宣召齊將軍在宮中談?莫非,是宮內不能談的事?”
太后微微一笑,一個問題非常輕飄飄,卻暗藏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