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磨墨,一邊在心里編著順口溜罵:狗皇帝好,狗皇帝妙,狗皇帝明天就暴斃!
手底下還把墨塊和硯臺當成狗皇帝的腦袋死命的磨,邊磨嘴角邊上揚。
這樣一來,枯燥的磨墨時間就顯得有趣多了。
但皇帝就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個賈元春……
莫非是……心悅于朕,用瘋話引起朕的注意?現在得償所愿?不然怎么會笑?
想必是之前膽大妄為的行事,她也有所醒悟了!
也是了,后宮的女人,哪個不傾慕帝王呢?
就是手段獨特了些。
果真如此,倒也不是不能原諒她的大不敬之罪。
這么想著,皇帝原本煩躁的心情突然就有點好轉,唇角也帶著弧度,語氣都好了不少:“續茶!”
磨墨磨出節奏的元春:……
狗皇帝你是不是有病?
但一腳之仇還沒解,元春也不知道這個陰晴不定的狗皇帝會干出什么狗事來。
可如果只是靠指使折騰她撒撒火,那也就算了,萬一牽扯到賈府……
她現在是一個人背負著賈府的未來!
稍有不慎就會完犢子!
“是。”
元春只能轉身去拎起茶壺給狗皇帝倒茶。
好在茶水都是有專人準備的,銅制的大壺,煨在暖爐上保著溫,所以元春只需要拎起來茶壺倒進狗皇帝的杯子里就可以。
只是這壺有點大,還冒著熱氣,裝上茶就更沉了。
別說是現代長大的元春覺得棘手,就是在這個世界的賈元春,那也是個嬌小姐,就算進宮當女史,也有抱琴跟著伺候,這種活從來都沒干過。
元春吹了吹白色的熱氣,用爐子旁邊的手巾墊在銅把手上,嘗試著拎銅壺。
皇帝手里拿著奏章,眼神卻落在元春身上,看著她略顯笨拙的動作,唇角微揚,心情莫名舒暢了許多。
……
元春卻不知道,她被升官,還被皇帝單獨留在臨敬殿伺候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后宮。
有女人的地方八卦就傳得格外的快。
吳妃在自己的寢宮里已經開始皺眉了:“當真?陛下留她一個人伺候?”
她的丫頭也跟著點頭:“是啊,娘娘,臨敬殿的小太監說賈御侍保不齊明天就要被冊成后妃了,但依奴婢看,卻是未必的事。”
吳妃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丫頭恭敬垂眼:“娘娘您想,陛下要是真有意封賈御侍為妃,何必今日還要費事升為御侍?何況,賈御侍還曾經那樣對陛下……升為御侍已經是看在榮寧二公的面子上了。”
吳妃啊了一聲,悵然若失的靠在貴妃榻上:“這么說來,本宮真不該聽了讒言針對她的。”
說完又立刻坐了起來:“其他宮的,現在是不是都已經預備下了厚禮?”
一個不會冊封成后妃的女人,卻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
傻子才不巴結。
丫頭懂事的蹲下身給她一邊捶腿一邊回答:“是,聽說周貴人那邊連娘家帶來的東西都拿出來了,就盼著能讓賈御侍在御前說幾句好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