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元春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旁邊站著的夏守忠也抬眼盯住了元春的手,似笑非笑的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元春正要說話,但肚子卻比她開口更快:“咕嚕~”
元春:……
空氣中都彌漫著尷尬。
皇帝抬眸看著元春,唇角微揚:“不是去吳妃宮里用了早飯?”
雖然是調侃的語氣,但是元春卻聽出了一種危險的意味。
狗皇帝怎么知道她去吳妃宮里了?
眼線?
跟蹤?
還是說想殺她的人其實是狗皇帝?
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破罐破摔?
一個皇帝安排一個宮女刺殺?
這結論好像沒毛病但是又處處是毛病……
元春也不知道是不是餓的,腦子里胡思亂想了一大堆,最后在兩人的注視中放下了手里的墨塊:“吳妃娘娘醉翁之意不在我,全在陛下身上,自然吃不了什么。”
回答的還算誠實。
皇帝深深的看了元春一眼,拿著筆飽蘸濃墨,一邊寫字一邊開口:“過膳時了。”
皇宮規矩多,什么時間做什么事,過了飯點,除了那幾位有頭有臉有小廚房的主子之外,餓了只能自己忍著。
元春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但皇帝下一句話卻話鋒一轉:“夏守忠,傳御膳房往這送些點心來。”
元春:?
夏守忠表情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樣子,意味深長的看了元春一眼,頷首躬身:“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然后退了出去,殿內又是只剩下元春和皇帝兩個人。
皇帝看夏守忠走了,才放下毛筆,眼皮一掀,掃了站在旁邊的元春一眼:“望什么?朕用點心與你何干?還不磨墨?”
元春:……
狗皇帝我敲里媽!
到底要針對她折騰多久才能翻篇?
咬牙忍住了掄起硯臺砸他腦門的沖動,元春捏著墨塊繼續磨墨,但大概是力道太重,墨塊和硯臺居然發出了刺耳的吱嘎聲。
皇帝:……
看了元春一眼,繼續提筆寫字:“若非你有個好姓,怕是命都沒了。”
元春:?
誰怕了?
元春皺了皺眉:“陛下的意思,我不懂。”
皇帝唇角微揚:“不懂就罷了,朕也沒指望你這蠢笨之人聽懂。”
元春:?
我直接給你來一下送你上西天算了!
皇帝一邊寫字,一邊繼續開口:“吳妃同你說了什么?”
元春手里磨墨,嘴上回答:“給我看了陛下去年賞賜的衣裳,問我今年的賞賜什么時候才有。”
皇帝筆尖一頓,似笑非笑:“是么?”
因為那一頓,紙上留了個小小的墨點,皇帝也不嫌棄,繼續寫。
但是還不等他開口,夏守忠就帶著一隊小太監魚貫入內,在側旁擺好了案幾,一碟又一碟精致的點心陳列在上,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元春磨墨的手也忍不住停了下來,看著那些精致的小點心,默默的咽了咽口水,然后收回視線繼續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