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程巖前幾日,真是把所有讀書人都罵了一遍。
可今天這抓著“朱文飲酒作樂”的小辮子不放,還隨口說了句“為天地立新,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樣驚世駭俗的句子。
直接王炸!
比試還沒開始,一群人下巴就快砸在了地上。
人隨口說一句話,就可以當作醒世的哲言。
還怎么比?
矛盾被程巖的話瞬間就轉移了。
其他幾位國學堂的人,心里其實知道朱文是怎么和程巖鬧上的。
都不好意思說,真是丟了讀書人的臉。
一個國學堂的文人,去宇國圣境那樣的地方,懷里摟著小妹,手上抬著酒杯。
真是丟人到家了!
現在還又被程巖逮著小辮子不放。
“我可從來對讀書人沒偏見,你們不要看到“讀書人”三個字,便偷換概念。”
程巖的強詞奪理很是有效,一旁一直記錄的辰璇,已經雙眼冒起了星星。
“為天地立新,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是什么驚世駭俗的語句啊!
不只是辰璇和小白這種文學白癡被驚駭到了。
就連嚴文墨眼中都滿是震驚。
這句話,若是掛在國學堂的大門前,都是夠資格一直流傳下去的!
簡直是“真正讀書人”的終極理想。
開局王炸,全場鴉雀無聲!
程巖倒是也給大家一個臺階下。
“嚴兄,我們今日是受詩詞協會邀請,登高望遠,興起的話大家露兩手,若是可以留下幾首好詩,便能成為一段佳話。
沒必要提前幾日,我與貴堂朱某人的矛盾吧?”
“那是,那是。”嚴文墨的冷汗已經冒了出來。
辰璇已經預料到,明天二師兄看到京城大道上播放出來的畫面時,會有什么樣的表情了。
想想二師兄尖嘴猴腮的樣子,辰璇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很快,從旁邊的木屋就傳來了消息。
一詩詞協會的干事,急急忙忙跑了出來。
“大家今天是登高作賦,不比詩詞。”
“哦喲?”程巖覺得有點意思了!
剛剛那句話就把木屋里的人怔住,很顯然是禮部尚書朱起文發現若是作詩寫詞,已經輸了一半,要改成只寫文章。
畢竟文章嘛,才是專業性最強的東西。
不是讀書人,寫出來的白話,不能叫賦。
國學堂對賦的定義,就是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
倒也不是八股這樣生澀難懂的東西,這個世界的文化水平,還不配!
“為什么呀?!”
辰璇在一旁焦急得跳了起來。
她心想程巖有詩才,不準備的話,詩詞說不準都可以贏。
從一開始,辰璇就不抱希望:程巖的文章能不能算作賦都不知道。
而且程巖沒做任何準備!
國學堂這幾位學子,顯然是準備充分才來的。
唯一有勝算的項目取消,這不公平!
辰璇忍不住看向木屋,心想老師趕緊出來幫忙說句話啊!
取消詩詞,這肯定是禮部尚書的意思!
程巖伸出手摁住了小師妹的肩膀,一臉不慌。
“嚴兄,請?”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我們筆下見真章!”
寫文章是個很慢很慢的事。
程巖四處轉了幾圈,去農家樂抓了兩個大雞腿啃著,慢慢悠悠走回來,這才看到嚴文墨寫出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