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師叔,他在說什么呢?”
燕輕心離的有點遠,風聲又大,只能看到李莫煩嘴皮子在動,根本聽不清他在念叨什么。
燕赤蝦倒是聽的清楚,他的修為道行遠超燕輕心,五感自是更加靈敏。
不過他既沒讀過《海燕》,也不知道高爾基是誰,只好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師叔在說什么,你這個師叔一直就稀奇古怪的,不過本事卻比師父大的多,以后你可以跟著他慢慢學。”
“哦……嗯?”燕輕心頓時愕然:“以后?跟著他?”
沒等燕赤蝦解釋,忽然又是一聲悶雷。
緊接著,刮了半天的狂風卻忽然停了下來。
樹林里鳥也不叫了,蟲也不鳴了,安靜的仿佛按下了暫停鍵。
此時此刻,寧安府郝家,全家老小都聚在家中最高的閣樓上,眺望著迷途山的方向。
就連已經幾十年不管家里事的老祖宗,郝騰的祖爺爺也露了面。
寧安府城距離迷途山其實并不遠,不過三四十里的路程而已。只是山路崎嶇且毒蛇猛獸眾多,很少有人往迷途山的方向走。
不過迷途山那邊都已經黑云壓頂了,僅僅三四十里之遙的寧安府城自然會被影響。
“這天象驟變非比尋常,明顯是有人要渡天劫啊!難道是我兒……”
郝騰的老爹背著手望著迷途山的方向來回的踱著步,看的出他心里正急得不行。
“可是,那不是迷途山的方向嗎?騰兒怎么會跑到那去……那山里不是有妖嗎?”
“這是怎么回事?騰兒現在怎么能隨便出門?要是有個什么意外……”
郝家老祖宗沒說話,但也正用詢問的目光望著郝騰的老爹。
郝騰的老爹只好硬著頭皮解釋:“今早醫館的丫頭過來,說她師父有辦法幫騰兒渡劫,我也是一時沖動就答應讓騰兒和她去了……只是……”
“醫館?哪個醫館?燕赤蝦的醫館!?那個臭賭鬼的話你也敢信!?他可是為了躲賭債連老婆和徒弟都不要了!”
“別亂說……燕大俠雖然好賭沒錯,但還是有真本事的,而且我們這么多年交情了,相信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郝騰的老爹雖然是在幫燕赤蝦辯解,其實也是在催眠自己,畢竟他心里也是沒譜的很。
而此時的迷途山上,依舊是一片可怕的寧靜。
李莫煩也不朗誦詩歌了,仰著頭凝視著頭頂的黑云。
忽然開口道:“郝公子,你知道嗎,這雷劫啊有個特點。”
“第一,劈沒劈對不管,但一定要劈到東西。第二,劈沒劈死不管,但一定會劈夠數。第三,嗯……第三條我還沒編好。”
郝騰詫異的回頭瞄了李莫煩一眼,臉上全是茫然。
只見李莫煩手中握著那柄寶劍,唰的一抖,隨后抬手以劍指天。
郝騰與李莫煩手腳綁在一起,雖然有些行動不變,但還是隨著李莫煩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只聽李莫煩接著說道:“簡單說,我現在和你綁在一起,劈你就是劈我,劈我就是劈你。而五行雷劫就是五道天雷,哪怕第一道就把你劈死了,后面四道也會繼續劈你的尸骨,劈你的骨頭渣,劈你的骨灰,劈你的……”
郝騰的臉色越來越白了……
“總而言之,這烏金線會把天雷引入我的體內,你只會感受到一點點輕微酥麻的刺痛,五道天雷劈完后,你這劫就過了!”
郝騰哪里有心情搭理李莫煩,什么三道五道天雷的,他不過是個三境修行者而已,一道天雷就進盒了,兩道天雷連盒都不用進……渣都不剩了!
李莫煩以劍指天,兩腿岔開像是扎個簡單的馬步,回頭道:“郝公子,我要開始了!”
郝騰茫然點了點頭:“來……吧……”
卻見李莫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隨后猛的睜眼怒視著頭頂的黑云,手中長劍一抖,一聲怒吼!
“你過來呀!!!”
刺啦!
仿佛是對李莫煩挑釁的回應,一道刺目的電光劃破天際,帶著無匹的天地威能當頭落下!
李莫煩手中寶劍頓時成了避雷針,將那無匹的威能順著手臂引入體內!
隨后則是一聲振聾發聵的炸雷,百步之外的燕輕心被這一聲炸雷震的眼冒金星,即便捂住了耳朵也覺得腦袋被震的嗡嗡直響。
就連燕赤蝦也是皺著眉頭歪著腦袋,雖然沒捂耳朵,但看起來也不怎么好受。
“師父我們快跑吧!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