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林初柳下山游歷時,正經歷過這種事情。
有些魔修要以幼童靈魂修煉,而抓不到的時候,就用秘法,將陣法刻進凡人的靈魂之中,然后等待其靈魂漸漸被陣法洗滌,重新回歸幼年的純凈狀態后,再拿來修煉。
她在秦四的靈魂中發現了魔氣的痕跡,但是她修為不足,還不能替他尋找那魔修的陣法印記,只能暫時壓制。
但她能確定,這和當初她見過的例子是一樣的。
只是,秦四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壓制了這道魔氣,不然他的靈魂早就已經被凈化得干干凈凈了。
可是,這世界都沒有修道者,怎么會有魔修?
待林初柳松開手時,秦四身上的熱度已經開始消退,整個人已經靠著籠子昏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失去本身的熱度,秦四的身子開始慢慢顫抖,睫毛和眉毛上都開始結出白霜,尤其是他身上的汗水,瞬間化作冰霜,他的臉色也很快變得蒼白。
真麻煩。
林初柳眉頭一皺,也明白,將這人繼續留在這里,他一定會凍死,便將籠子打開,用衣服將他胡亂裹起來之后,就帶著他往外走。
正巧,她也不知道怎么叫走井口的那個人。
將秦四帶到井下不遠處后,林初柳將他放在地上。
小道兩邊有燈臺,林初柳順手點上,算是防止某人被自己屬下在漆黑中,踩上一腳的倒霉命運。
在自己喉嚨上捏了捏,林初柳朝著井口喊了“來人”,然后貼在井下邊的黑色死角。
聽見有人聲,朔風從井上一躍而下,一眼便瞧見了前面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秦四。
“主子!”
趁朔風被秦四捉走心神時,林初柳在井壁的梯子上點了幾下,就出了這里。隨后,她也沒有久留,直接離去了。
被朔風叫了很久,秦四才醒過來。
此時,他已經被朔風帶上井,在一旁的屋子里躺著了。
瞧著窗外,天邊的曙光還沒完全鉆出來,秦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怎么回事?
天還沒亮,他怎么就醒了?
“主子,發生什么事情了?”還不等秦四開口,朔風給他遞來一杯水,搶先問道。
回憶了片刻,秦四勉強想起一些記憶碎片。
秦四沉吟了一會兒,說:“剛才,冰室里好像有個女人來過,她幫了我……具體我記不清了。有人來過,你不知道嗎?”
“我一直守在井口,沒見到有人來呀。”朔風也是一臉茫然,“剛才有人在井下叫我,我一下去就見著主子您躺在地上,便把您帶上來了,原來不是您在叫我嗎?”
秦四沒有再說話。
一到滿月夜,就是他病發的時候。
那時,他的靈魂會被撕裂成兩邊,一個在意識深處忍受身體的炙熱,所以要用寒冰降溫,同時,主導身體的另一半則會完全回歸到幼時的狀態,而且一年比一年年幼。
病發時候,他這一半精神在忍受炙熱的痛苦,另一半的記憶他基本記不住,這次也是,他只能勉強知道有個黑衣少女幫他把脈,然后他的痛苦就消失了。
不對!
秦四在全身摸索了一下,臉色黑得嚇人。
那女人,還拿走了他的全部東西!
收獲滿滿的林初柳揣著一身戰利品回來,但她心情卻并不好。
修道者,以除魔衛道為己任。
雖然不知道秦四身上的魔氣從何而來,這世界有沒有魔修,但是既然被她發現了,那她就要除魔!
林初柳這么想著,另一邊的秦四突然感覺自己的手心似乎在發光,但是仔細一瞧,又什么也沒發現。
他的手指在手腕間摩擦。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今天那女人和林初柳有什么關系。
要問原因,秦四也說不出來,他只是這么一種直覺。
或許也不能算直覺。
秦四突然想起,那女人在拿起那柄匕首的時候,先是珍愛的摩擦了幾下,才塞進了自己的靴子里。
想起林初柳那雙無神的眼睛,又想起兩人近幾次見面的種種,秦四冷笑一聲。
要是讓他知道,這女人是在裝瞎,他一定要給這女人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