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三大箱的畫。
全是林玄之。
這點發現,令他無法接受——自己怎能對兄弟存了這般心思?
渾渾噩噩的走出房門后,彭浩然還發現,他不能在京城待下去了。
他不想看見自己和林玄之曾經去過的地方,不想在彭府和林府瞧見和林玄之有關的事物,就連和林初柳說話,他也覺得心里罪惡。
面前的少女當他是兄長,但是自己卻覬覦她的哥哥。
所以,他逃了。
將那三大箱子毀之一炬后,他趁著月色,沒有告訴任何人的走了。
一人一劍一馬。
他以為,遠離京城,自己會慢慢平靜下來,抹去對林玄之的感情,但是,事實告訴他,并不能。
他依舊忍不住去打聽林玄之的消息,也無法對其他任何人動心。
感情在時間的醞釀下日久彌香。
彭浩然明白,他只能選擇放棄了——放棄抹去自己的感情,選擇接受它。
所以,聽見林玄之回來的消息,他也回來了。
詩會上,他一眼就瞧見那位在記憶和夢境中不斷折磨他的少年。
紅衣鮮艷,意氣風發,一如他記憶中的模樣。
“玄之!”他喊出聲了。
那人也在他出聲的瞬間投過來目光,然后猛然露出喜悅神色。
“浩然!”
那人還記得他。
重逢的擁抱比想象中還要炙熱,接觸的一瞬間便令他喉嚨干渴,心中濃厚的感情劇烈翻滾著,如火山一般即將噴薄預出。
他懷里的是真實的人,不是他夢境所想,不是他紙上所畫,更不是醉酒后的產物。
他的雙手將那人的身體箍得緊緊的,在那人笑罵著他是不是想要勒死自己時,他才十分不舍的松開。
彭浩然微笑著,以一種正常的喜悅述說著思念,那折磨了他多個夜晚難眠的思念。
“好久不見。”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能說。
真正的心思只能壓在心底。
真正的心思只能壓在心底。
好久不見,林玄之,你知道嗎?我很想你。
好久不見,林玄之,你知道嗎?我……
我心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