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你笑什么?”林玄之好奇的問道。
“啊……”林初柳拉長了話音,“我只是在想,有些人表面瞧著風光,原來背地里日子過的也是慘巴巴的,令人同情。”
林初柳說話聲音不大,也就身旁的林玄之和彭浩然聽見了,林玄之是沒聽懂的,只有彭浩然笑了笑。
“阿柳,你這樣說,小心林伯父生氣了。”
“怕什么,大不了吵起來唄。”林初柳輕哼一聲,“好好的歡迎不要,張口就是要踹飛我,下手還沒輕沒重,反正我是生氣了。”
彭浩然笑著搖搖頭,沒有再說。
他剛才和彭太尉也說了幾句,事情沒有像他預料的最差那樣直接吵起來,而是比較緩和的場面,彭太尉拍拍他肩膀,說了句“回來就好”。
或許,也是因為在林府,不是自己家里,彭太尉才沒多說,但總歸見面的第一關是過去了。
僅僅兩年不見,彭浩然發現自己父親的鬢角似乎多了些白發。
見此,他突然感覺,自己當初離家出走的決定真是混蛋至極,心中對父母的愧疚又濃烈了不少。
兩家人也是二十多年的鄰居了,關系好,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直接從臨近黃昏吃到了月上眉梢。
喝的最多的是林將軍,他被下人扶走的時候滿臉通紅,話都說不清了,于是,林初柳順手在他離開時輸入了一道靈氣,讓這小老頭明天醒來的時候不至于頭疼。
天色太晚了,林夫人也沒有再留人,彭家人也都回了府,沒人留下。
畢竟就在隔壁,不需要留宿林府。
林初柳和林玄之出門送人,分開時,林初柳被彭夫人抓著手摸了兩把,她就想到席間,雙方家長的胡話。
“我家姑娘這么好,什么夫君找不到?實在不行,你爹我去給你綁幾個回來!”
“綁什么?我家浩然直接打包好送你府上來!”
“那不行,說了我綁就要我來綁,等哪天我就派人上門自己綁去!”
自家人,林初柳有什么想法都好說,但是彭夫人那邊也這么說話,她有點不好處理,便拉著彭浩然多說了幾句。
“浩然哥哥,我爹今晚說的,你不要在意,他喝多了。”
彭浩然也跟著說,“我曉得,我娘說的也是……阿柳,我和玄之一樣,當你是妹妹。”
聞言,林初柳才安下心來,回了他一個微笑,“我也是,在我心里,浩然哥哥就跟我親哥哥一樣。”
雙方都滿意的一笑,然后各自扶著自家人回家了。
林玄之沒聽見二人對話,還以為有什么八卦,便用手肘撞了下林初柳,“阿柳,你剛才和浩然說什么悄悄話呢?說給哥哥我聽聽唄,看那小子是不是在編好聽的騙你!”
“哥哥,你就別搗亂了。”林初柳嘆氣,“我和浩然哥哥就是單純的兄妹之情,你別想著把我倆湊一對了,真不行!”
“浩然他多好啊,人有文采性格也好,還對你很上心,比我這個當哥的對你都好,你真不動心?”
“在我眼里,他和你一樣,都是哥哥。”林初柳說。
思索了一番,林玄之皺起了眉頭,“阿柳,你這么著急和浩然撇清關系,不會是喜歡那個什么秦四還是葉司吧?那倆我看著都是特別弱的小白臉,你哥我一拳一個,你可別被他們騙了!”
一拳一個?
林初柳想起那個場面,忍不住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哥哥,你放心吧,我和他……他們,也只是單純的友誼,沒有男女之情……”見林玄之還是一臉不爽,林初柳抓著他的手臂撒撒嬌,“哥,你可是我親哥哥,我有心上人了,一定第一個告訴你,然后你就可以像爹說的那樣,幫我把他綁回來了。”
“這還差不多。”林玄之哼了一聲。
林家這邊,各自洗漱一下就都睡了,而彭府這邊,書房的燈光還亮著。
“爹,您找我?”彭浩然推開門,瞧見了站在桌旁的彭太尉。
彭太尉性格嚴謹,一向不茍言笑,所以彭浩然自小就害怕他。
光是他的背影立在這里,什么也不說,就足以讓彭浩然心里十分不安。
書房里,父子二人靜靜的站了許久,彭浩然的心慌有些壓抑不住了,彭太尉終于開了口。
然而,這一開口,對于彭浩然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
“你前兩年一聲不吭的,突然跑去江南,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