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疑慮乘電梯上樓,直到回到客房,程潼恩都在想那是不是商雋起。
可他不是應該在國內處理公司的事情
想歸想,坐到床邊自然而然的感到困倦,加上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身體和神經系統早已處于疲倦狀態,于是澡也不想洗了,直接鉆進被窩里睡覺。
頂層總統套房觀景陽臺上,商雋起與一名外籍男人坐在椅子上喝著酒,吹著晚風,賞著瑰麗夜景。
談完正事聊聊閑事,尤其是聊到當年的意難平,外籍男人耿耿于懷。
“她后來跟現在的丈夫結婚了,還有了兩個可愛的孩子。我還是單身,感覺沒有了她,跟哪個女的在一起都是將就,不如揣著回憶生活。沒有我,她也能快樂幸福,有我,她整日笑容難展。我到現在都常常在想,不知道那時的決定是對是錯,如果繼續在一起,是不是時間可以治愈人心,她還能再接納我做她生命里的那個他,可要是能治愈,那為什么到現在,我都沒有被治愈嗯”
隨著習習晚風緩緩說著的外籍男人側頭看商雋起,商雋起滿臉深思地盯著手里輕輕晃著的酒杯,酒杯里的酒水轉成淺淺的旋窩。
外籍男人別開頭,眺望高樓外的夜景,聲音輕遠的繼續說道“做感情的選擇,比做生意的選擇難太多了,成則幸福一生,敗則一生遺憾。”
“剛離婚那陣,我有放棄的。”商雋起驀然低沉開口,但身體一動不動,繼續保持著姿態,盯著酒杯里的旋窩兒,“后來從我個朋友那兒得知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我也沒想去打擾她的生活,偏偏人生的隨機軌跡里設定有意外和重逢。我跟她意外重逢了,那次我重新做了選擇,之后的人生不管是幸福還是痛苦,我跟她,都要互相熬完這一生。”
外籍男人驚詫地愣愣看著他。
商雋起手里的酒杯停止晃動,里面的旋窩兒也慢慢失去形態,他側頭去看外籍男人,面對外籍男人的驚詫,他明白此刻外籍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這太自私了。
這不是愛。
這是折磨。
“有句話叫解鈴還需系鈴人,你可能不懂。”商雋起道,“我前妻給我系了鈴,她不給我解鈴,這鈴,又如何能被別人拿去搖響。”
外籍男子還真是一臉懵地搖頭表示“我確實不懂。”
商雋起無從解釋,看著他,而后一口飲盡杯里的酒。
“意思就是我這一生都是她的,她向我索取什么,我都盡所能給她。”
仿佛醍醐灌頂般,外籍男人想明白了什么,吃驚地瞪大眼看他“所以你國內的企業要垮,也是因為要給她”
商雋起忽爾笑了,笑得滿目柔情,“是我欠她的聘禮。”
一覺睡到自然醒。
程潼恩翻了個身伸懶腰,但怎么伸都覺得骨頭酸累,閉著眼伸手摸手機看時間。
上午八點半。
迪國的八點半是國內的幾點來著了
混沌的腦子經過一陣搜索,瞬間清明。
下一秒自床上跳起來,跑到落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
刺目的陽光瞬間籠罩她整個人,她閉上眼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輕瞇著雙目推開通往陽臺的玻璃門走出去。
竟然都已經中午過了
來這里可不是睡覺的,是找周桐,確認恩恩是不是在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