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應。
“那我的病是不是還有希望？如果沒有希望，我還是希望你……”
聽見她又悲觀起來，商雋起皺眉，“不要胡思亂想，等葉老那邊的消息一來，你就會好起來了。”
“可是都等了那么久，我怕希望渺茫。”
“幾年都等了，再等一等。聽話，不許再胡思亂想，嗯？”
“好，我聽你的話。那你什么時候忙完來看我？”
商雋起想了想，眼睛望向靠在洗手間門板外側邊的那半縷幽影，“很快。”
“嗯，我等你！”
…
很快，商雋起康復出院。
此時已值深冬，冰天雪地，寒風呼過臉龐似刀割。
身為主治的程潼恩也跟著放假休息。
商雋起發來微信消息，拿起手機點開來看——
地下停車場。
程潼恩走出電梯，寒意剎時強勢裹身。
一輛黑色商務車打著雙閃燈，程潼恩感覺就是商雋起的車子，微微縮了縮脖子，快步過去。
司機下車幫她打開后座車門，商雋起在處理工作。
上車后，暖氣驅散身上的寒氣，程潼恩感覺手腳都開始回暖了。
直到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商雋起都沒說去哪里，程潼恩也不問。
“回去拿一下戶口本。”
突然蹦出這句話，程潼恩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乖乖把家里的地址告訴了司機。
當車子在民政局門口停下，程潼恩頓時明白了，心里驚大于慌。
商雋起已經放下工作下車。
她急忙跟下車追上他：“商先生，不是協議而已嗎？”
他沒有停下腳步，側頭瞥眼她，“是。一年后離婚。”
她聞言停下腳步，愣愣看著他背影，心里有點后悔簽字，因為是真領證。
字都簽了，還能反悔不成？
這種天氣這個時間點，根本沒有什么新人前來登記。
所以他們結婚手續辦得很快。
走出冷清的民政局門口外，寒冷的風從廊下刮過，商雋起高大的身軀正好擋住，給程潼恩一方臨時避風港。
程潼恩看眼結婚證上貌合神離的相片，果真有協議結婚的味道。
想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本來就是協議，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生情不成。
有也是一見鐘情，她可沒鐘情他，他對她更加不可能。
“公司還有事就不送你了，晚上接你。你住哪？”商雋起看眼腕表，對她淡道。
“圭江小區。”
他微點頭，邁步離開。
一瞬間強風吹過，臺階下形成一股迷你龍卷風，把落葉和垃圾都卷飛起來帶走。
程潼恩抬手壓住像在群魔亂舞的長發，目送他走遠的背影一眼，低頭把結婚證扔包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江迷。
商雋起坐進車內，司機推上車門時轉頭向車窗外，深眸不經意略過還站在民政局大廳門口的程潼恩，長發飛揚，黑色長大衣衣擺隨風舞動。
為了避風，程潼恩背過身去，只能看個背影。
有個似曾見過的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逝，商雋起心底一念間微動了動。
“開車。”
想到口袋里的結婚證，拿出來一眼沒看，隨手塞進收納盒里。
商雋起的車子剛走不久，江迷開著蘭博基尼過來接程潼恩。
“你跟商雋起領結婚證了？！”江迷大吃一驚，險些撞上前面的勞斯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