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雯頓時也意識到這好像是個餿主意。
戚威解釋道:“栽贓陷害之類都屬于陰謀,只有技不如人的時候才有使用價值,但現在陸公子已經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公平較量的機會,就沒必要用那些下作手段了。”
孫雯這才想起,之前在貴賓休息室的時候,陸珣、清月和白驍曾經定下了一個賭約。只要陸珣能拿到首席之位,清月就會和他交往,另一邊,白驍也至少要確保前兩名。不過,那怎么看都像是陸珣在死纏爛打,和公平競爭實在沒什么關系……
陸珣說道:“戚威又想太多了,這里面當然沒有什么競爭可言。以清月的天賦,除非故意放水,否則年級首席根本是囊中之物,我提出的條件也根本就不可能成立……但當時那個狀況下,我還能怎么辦?讓他們直接情定終生?也只能死纏爛打一下了,好在那兩人也大氣得過分,把我當成了熱戀期的調劑。但無妨,就算是調劑品也比局外人要強。”
頓了頓,陸珣又說:“事實上,也不必將白驍的優勢想得太大,歸根結底,清月是不記得他的,就連所謂救命之恩,也是靠著骨頭上的刻字才能確認,對于之前的戀愛她并沒有感性上的認知,所以才會說自己很遺憾沒有愛上白驍。白驍真正的優勢,也只有今天那一番精彩的情話,而我呢,來日方長。”
戚威總結道:“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只擁有過去和現在,陸公子卻擁有未來。”
陸珣搖搖頭:“擁有二字用得重了,之后的事情都還是未知之數,所以從現在開始我也要竭盡全力,這入學考試,我就試著和清月爭個第一好了。”
“爭第一?”孫雯有些驚訝,陸珣剛剛才說過,清月天賦勝于他,年級首席毫無懸念啊……
“那是指學年末的測試,清月的天賦無與倫比,但她真正開始接觸魔道的時間還是太短,至少在現在這個節點上,以紅山學院的考試機制,我還有機會,而且真要說長遠的未來,更是……”說著,陸珣擺了擺手:“好了,接下來我要進行魔能沐浴,你們也回去努力備考吧,這次考試難度前所未有,你們可不要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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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宗師套房,戚威和孫雯都不由松了口氣。
身為陸家的屬臣,他們幾乎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侍奉陸珣一生,而這位陸家的少主,性格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平時與兩人也向來以友人的方式相處,從未有過刁難和苛責……但越是如此,在他面前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大。
因為身為西大陸霸主的后人,幾乎注定了不可能溫文爾雅,陸家血管中流淌的是熾烈如火的霸道血液,從第一代霸主陸昊到現任的陸家家主陸別離,殺伐果斷,驚心動魄,所以陸珣的溫和,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孫雯走出房間后,就把肩膀耷拉了下去,說道:“那咱們就先回去備考?”
戚威卻說道:“你先回吧,我去找一下鄭煜。”
“陸公子不是說不要用那些手段嗎?”
“他可以那么說,咱們做屬下的卻不能什么都不做,而且我還是覺得那個姓白的身上疑點太多,至少也要探探底細,這種事咱們不方便出面,找鄭煜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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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湖酒樓一層茶室,戚威有些不耐煩地一杯接著一杯喝茶,手指在座椅扶手上不斷敲打,直到他的耐心逐漸消磨到極限,茶室的門簾才豁地掀開,露出一張笑容可掬的肥胖少年的臉。
“戚少,不好意思勞你久候了,我得到你的消息立刻就往這邊趕,但之前身在城外,所以……”
“不用廢話了,時間有限,我長話短說,這個人你應該知道吧?”
戚威說著,伸手在茶桌上一點,頓時一張惟妙惟肖的人像畫就呈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