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聲嘆息,再次展開身法,如無骨的蛇一般在人群中蜿蜒前行,及時擋到白驍面前。
“抱歉,我家公子已經有約在先,不便陪各位喝酒了。”
說完,小青就拉過白驍的手,向舞池邊緣走去。而一邊走,一邊也不忘回過頭對那幾個仍心有不甘的女子露出被激怒的母獸的兇顏。
真是大意了,不該帶白驍到這么熱鬧人多的地方來。但是,這種事她也沒有經驗啊!這夜場并非蛇幫的地盤,平時接待的也多是魔道士群體,她這種區區凡間幫派領袖,只是聽聞其名罷了,又怎么可能想得到白驍的吸引力會強到這個地步?按理說這個夜場狂歡的主題,是忘記一切世俗名利,縱情到原始的歡愉中才對啊……
不過,轉頭看了眼白驍那飽滿而陽剛的肌肉線條,以及充滿原始野性之美的獸皮戰袍,小青眼皮也不由一跳。按照紅山城的大眾審美來說,少女們普遍推崇的是陸家大少那種偏向陰柔之美,但是……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這野獸一般的原始吸引力恐怕還要更勝一籌,大概就是遠觀和褻玩的區別?
但正因為如此,現在才要她挺身而出為主人排憂解難!
蛇幫建立70年,超過30任蛇爺用自己的血汗將這個起于微末的幫派發展壯大,但即便在它最巔峰的時候,接觸的也無非是鄭家少爺那等溝通上下的人物,絕不可能接觸到紅山學院排名一二的天才學生。
現在,排名第二的魔道公主,委托她帶著排名第一的白驍尋歡作樂,她又豈敢怠慢?讓白驍玩不開心了固然不行,玩得太開心了……那也是死路一條。
夾在男主人和女主人之間的修羅場中,小青簡直欲罷不能。
“白公子,不如我們去雅間?視野更好,也不會有這么多麻煩。”
白驍點點頭,對剛剛那番見識也是心有余悸。
他人高馬大,獵人的視力又絕佳,所以在這幽暗的場地里,他也能看清每一個細節,在舞池中伴隨樂聲瘋狂起舞的人,在角落中縱情**的人,在人群中妙手空空的人……一切都盡收眼底。
場面像極了部落以前的狩獵祭禮。
在雪山部落,每逢獵手們有了難得一見的大豐收,巫祝們都會召集全族,圍繞著篝火,美食、飲酒、狂歡,同時也悼念在狩獵中不幸陣亡的勇士。這紅山夜場雖然方式和細節有別,本質上卻相通,所以白驍最初看得饒有興致。
直到第一個帶著滿面桃紅跑來敬酒的少女出現在眼前。
霎時間,白驍回憶起了白衣部落那傳承千年的傳統祭禮,是為何被強制暫停的。
自從白無涯橫空出世,那種幾年難得一見的大豐收就變得再不稀罕,烈骨級的大家伙隔三差五就被他單槍匹馬扛回部落,甚至連黑域那等圣獸級的龐然大物,他也能砍下一條爪子,供部落族人分食。
然后按照傳統,狩獵祭禮就接連不斷地舉行。而每次祭禮,白無涯都是當仁不讓的主角,部落里多情的姑娘們簡直像是奔向懸崖的旅鼠一般義無反顧,白無涯則如同萬丈深淵,將所有姑娘全數吞噬。
同樣,按照傳統,祭禮上的縱情交歡不需要在意身份地位,同樣不需要在意什么婚姻家庭,所以白無涯肆無忌憚地在無數有夫之婦身上耕耘,那些有婦之夫也只能兩眼冒血地在篝火邊就著酒肉鍛煉左右手。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長此以往,部落簡直人心浮動,最終首席巫祝終于及時出面制止了這種荒唐的祭禮,穩定了部落人心。
而剛剛那前來敬酒的南方姑娘,赫然就讓白驍想起了那些祭禮上的旅鼠!進一步想起了所謂血脈和宿命。
帶著一絲感傷,白驍開口道:“血脈傳承,確有其事嗎?”
小青在旁邊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順口答道:“當然是有吧,雖然意外突變的例子也有不少,但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應了那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子女總是父母的翻版,那些世家少爺能生來高高在上,憑的正是血脈傳承啊。”
說著,小青又自作聰明道:“白公子你能在數萬人中拔得頭籌,一定也是有著了不起的血脈傳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