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甩了甩手上的血污,順勢也甩開了兩具無頭的尸體。
先前那兩名密探的行動,的確讓他難以判斷是刺殺還是性騷擾,但后面這兩個密探做得太明顯了。
在她們目光對視的瞬間,殺意并沒有完全隱藏起來,而伸手探向腰間魔具的動作,更是直白無誤地引起了白驍的警惕。
雪山獵人在生死局中絕不手軟,更不會錯過戰機。
白驍沒有錯過機會,所以皇家密探自然就沒有機會了,就連20歲時的大宗師都在白驍的雷霆一擊下化作破碎的尸骸,更何況從不以正面作戰見長的皇家密探?
兩位皇家密探的慘死,如同大宗師的歸零魔道,凍結了私室內的時空,所有人一時間都駭然無語,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與此同時,兩位皇子身上則自動激發了護身的魔具。
兩只黑色的蠶繭將他們緊緊包裹起來,而后又如同蠕動的幼蟲一般扭曲著在虛空中鉆開了一個洞,將他們直接沿著虛空中的通道送離了紅山城。
這是出游的皇子身上的無數機關中最底層的一種,當最貼身的兩位資深密探陣亡時就會自動激發,將兩位皇子強制送回白夜城,以確保他們的人身安全。
而當兩位皇子被送走后,那兩位斷指的皇家密探也趁亂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驍一邊在獸皮上擦拭著手上的血液,一邊略微安心地松了口氣。
“看來真的不是性騷擾。”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扭曲變調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戚威簡直如喪考妣,這位在陸珣抵達之前,傾盡一切為白驍支撐局面的少年,終于感覺自己的心智到了崩潰的地步。
“我費了那么多的心血才……你居然親手,親手殺了她們!?”
白驍莫名其妙:“是她們先動的手。”
“可她們是皇家密探!你殺了皇家密探,就等于是在與帝國皇室為敵!”
“殺了皇家密探就是和帝國為敵?這些密探是帝國專門培養出來碰瓷的嗎?”
戚威終于繃不住了,嚎哭出來:“我不跟你說了……”
片刻后,陸珣也是一臉慘然,拍了拍戚威的肩膀:“辛苦了,你的確是……不容易。”
想想自己剛剛到場就被白驍堵得胸口炸裂,戚威前面一個人支撐局面,壓力只會更大,此時的心理創傷之重,實在令人心生憐憫。
得到陸珣的認可,戚威總算有了幾分安慰。
這天底下的男人,總歸有幾個是帶良心的。
陸珣又說道:“不過,也不必把事情想得那么嚴重,死的畢竟只是密探,不是皇子,而且也的確是她們動手在先,我這里看的一清二楚。”
戚威抹抹眼淚,搖搖頭:“陸少,皇室要是肯講道理,那就不是皇室了。”
“在紅山城,在陸家人面前,皇室總還是要講些道理的。”陸珣說道,“何況,就算那個瘋子不講道理,皇帝本人總不至于糊涂到不辨是非。”
“我,我僭越一句,倘若陛下真的明辨是非,就不至于培養出那樣的長子了。”
陸珣說道:“你想得淺了,長子的問題上陛下是故意的。但這件事上,他不會草率的……在地平線慘案的全貌被搞清楚以前,白驍至少和我一樣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