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血淚控訴,震驚全場。
年輕人忘記了瞌睡,中年人離開了迷離域,老年人也放下了手中的紙牌。人們不約而同,好奇地看向了張進澄。
心道此人這是吃錯了多少藥?有病吧?
張進澄的表演卻還在繼續:“身為監察員,本質上我就是要唱反調的,說我雞蛋里挑骨頭也罷,無事生非也罷,這的確就是我的工作!如若不然你們歲月靜好去吧,看看紅山學院在一片贊歌聲中,是不是就真能成為天下第一了!”
頓了頓,張進澄又說道:“你們若是真覺得我說的不對,那就逐條反駁啊,我說有的導師揠苗助長,不利于學生長期發展,這里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嚴格考證過的!例會前我專門去圖書館翻了一個整天的著作,并不是空穴來風!我說惡性競爭會擾亂教學秩序,這更是紅山學院曾經發生過的血淋淋教訓!然后我一番辛苦,換來的就是一句感謝寶貴意見,我……”
張進澄說到此處,會場內的氣氛已經變得相當凝重。
中年以上的資深導師,無不露出復雜的神色,而年輕一些的,則干脆動搖起來。
因為聽起來,他說的似乎也沒有錯。
就算他的意見,乍一聽有些無事生非,無理取鬧,但那的確也是他的本職工作,而且或許……
就在此時,卻聽會場內響起一個女子的冷笑聲:“說一句感謝寶貴意見,已經是在給你面子了,你非要得寸進尺,那我只能原原本本告訴你:狗屁不通的東西,多跟你廢話一句都是身為魔道士的自我玷污!”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很多人都發出了嘆息。
這事情又沒法善終了……
雖然張進澄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忽然慷慨激昂起來,但是類似的局面其實也不是第一次發生,大宗師處理起來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只要一個簡單的三段擊:“你的確辛苦了。”“這些年學院對你的工作的確重視不夠。”“接下來咱們進行一個專題研討會,討論一下你的議案吧。”
事情基本就解決了。
專題研討會當然會開,但朱俊燊只要隨便拉上一兩個學術造詣較高的導師過去,一開口就能讓張進澄如墜云里霧里,全程跟不上節奏,最后在兩三個小時的智商碾壓之下,羞恥離場。
所以張進澄根本不可能參加那種專題研討會,話說到這個地步就完事了。
可惜,現在插話進來的,偏偏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原詩。
原詩當然有足夠的理由跳出來怒斥張進澄,先前他在魔文課上對自家小動物的所作所為,原詩可沒打算就此罷休呢!當時她在其他教學樓上公共課,脫不開身,否則當場就能跳過去把張進澄打出腎衰竭來。
現在,這家伙居然主動跳出來求侮辱,那原詩怎么可能和他客氣?
而當原詩決定入場作戰的時候,就絕沒有什么人道主義可言了。
不久前,在這個會議室中,就連兇名赫赫的皇長子都被她噴得氣血逆流,長公主都被她一句話給勸退。
區區張進澄,真是連1級小號都不如。
原詩是這樣開場的。
“聽說那個嫌棄了你60多年的女人終于和你離婚了?現在沒了皇室背景,你這份旱澇保收的工作也不穩當了,所以開始搞拼搏精神搏眼球了?哈哈,可別做夢了,在皇室眼里,你這種百歲老狗早被貼上三種標簽了,一個是不肯拼搏,一個是沒有業績,一個是性價比低。若沒有那染綠的皇室姻親關系,你這位置早就該換人了,現在作敗犬之吠,又有何益?不如趁早收拾行李,回鄉下養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