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說著,伸手一指遠處農田。
“那是村里最好的一片水田,十年前還是老木叔家的,為什么現在卻成了她的!?”
中年人說道:“我在虞山城忙于軍務,哪有功夫管這里的事……”
聽到這里,左青穗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竟說不出話。
白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到此為止。
因為有些話,還是由他來說更合適。
“既然你是軍人,那你應該知道,戰場上,無知從來不是借口。該你負責的時候,哪怕你有再多的無辜也要負責到底。”
中年人卻不服氣:“我身為虞山軍人,要為邊郡乃至帝國的大局負責,怎能為這些民間瑣事分心?若是戰陣上我犯下軍法或是打了敗仗,我無話可說,但是……”
“你現在不是打了敗仗嗎?”白驍問道。
“我……”他張口結舌,事實上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堂堂魔騎士,怎么就輸給一個主魔器都沒成熟的少年人。
但被人這么戳破,他也只能低聲道:“即便如此,即便我岳母真的罪有應得,也該交由當地官府處置,你們無權施以私刑……”
高遠忍不住罵道:“那你剛剛一見面就是神通騎臉,又算什么?”
“……我,我見你們當眾行兇,自然要出手阻止。”
“那我們見那悍婦當街撒潑,出手阻止也是合情合理的啊!你阻止我們見義勇為,還不賠禮道歉!?”
中年人頓時張口結舌,再也說不出話來。
高遠見這癡呆模樣,也覺得欺負弱智實在沒有意思,這人固然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他人為惡的幫兇,卻實在讓人連重罰他的心思都沒有。
而且想來以他的本事——能被白驍暴揍一頓而沒變成植物人——居然混得只能住軍營宿舍,娶個平民老婆還要頭頂染綠,被岳母玩弄于股掌之中,又被白驍打成重傷。
這大概已經是上天給他的最大懲罰了。
白驍卻不會就此放過他,既然他自稱是軍人,又吃了敗仗,自然該付出戰敗的代價。
白驍不需要殺他性命,這個可悲的螻蟻也的確罪不至死。
伸出兩根手指,白驍輕輕摘掉了他的一只眼球。
在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嚎聲中,白驍淡然地將那只眼球隨手碾碎。
以獵魔人的身份,白驍看得分明,這只眼球正是他正在培養的一個魔器的宿體,毀了這只眼球,也就毀了他的一半魔道修為。
以現在的魔道技術,這等傷勢還是有恢復的機會的,但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在此期間,他是否還能維持魔騎士的身份就很成問題了。
這個懲戒力度,應該算是符合南方人的價值觀了吧。
之后,白驍看向高遠:“收尾工作,可以麻煩你嗎?”
高遠嘆了口氣:“當然是義不容辭,虞山軍那邊,我會找人去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