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既然都來了,那就分散開去找線索吧。”
一名近侍抬起頭:“谷雨的線索?”
“沒錯,現在只知道谷雨的死與這幾個人并無關聯,他們只是偶有交集而已……所以這條線索等于又斷了。不過現在正好也有別的事要做。”
聽到最后一句話,兩個近侍簡直想要原地滑跪。
將軍你終于清醒了!沒錯,現在正是你回到軍營安排我們去掃廁所的大好時機,就不要逗留在這危險的地方了!
“我和這個白驍的勝負還沒有分出來!”
將軍你這是詐尸!
高巖卻是認真地在說道:“白驍,再打一次,認真的。”
白驍上一次遇到有人這么認真地挑戰自己,還是雪山上,某個首席巫祝的孫女……而自己一時大意動了真格的,就釀成了綿延許久的禍患。
所以這個時候白驍就態度鮮明地說道:“沒門。”
高巖急道:“我給你錢還不行嗎?!”
白驍于是排出九枚龍之淚。
高巖手捂著心臟,感覺自己已經游走在暴斃邊緣。
這紅山人怎么這么可恨?!
這時候,全場唯一一個真正善解人意的人開口了。
左青穗說道:“師兄,我覺得將軍可能是有別的事情想拜托你幫忙。”
那兩個還沒來得及走的近侍也對視一眼,然后連連點頭:“是這個路數!將軍應該是想打贏你以后,再對你說,小伙子潛力不錯,但還欠缺琢磨,現在有件事正好拿來磨練你一下……”
高巖惱羞成怒:“放屁!你們兩個還不給我滾!”
兩個近衛則發揮滾刀肉本色,死也不走。
左青穗又問道:“將軍,請問是最近邊郡獸潮的事情嗎?”
高巖看了她一眼:“你是本地人?那就不瞞你了,的確是與獸潮有關。”
高遠驚道:“真有獸潮要來了?!不是才結束五十年嗎?”
將軍說道:“從目前的征兆來看,還不至于形成真正意義的獸潮,但我懷疑有獸王提前蘇醒。”
左青穗問道:“獸王?引發獸潮的元兇?”
高巖贊賞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道:“沒錯,每次邊郡出現獸潮,都是因為有一頭野獸覺醒成為了獸王,然后號令億萬野獸作亂。在獸潮被人類剿滅過后,野獸們會進入蟄伏期恢復元氣,再等待下一次獸王的覺醒。一般輪回周期至少要在一百五十年以上,但是極其偶然的情況下,也可能會有獸王提前覺醒。屆時,因為獸群尚未恢復元氣,所以不會有那種波及全境的騷亂,但這終歸是極大的隱患。”
頓了頓,高巖說道:“而在我看來這種不完全的獸潮更可怕!因為人們總是提不起足夠的重視,邊郡也不可能為此動員全境,而稍事大意就會釀成慘案。局部獸潮雖然無法波及全境,但是被波及到的區域卻比百年獸潮更慘,所以我們務必要在那獸王完全覺醒前將其找出來抹殺掉!”
之后,高巖陰沉著面色說道:“剛剛那官道的提燈破裂,我不認為是偶然現象,恐怕……”
高巖的恐怕還沒說完,白驍已經猛地耳朵一抖,人如疾風一般向寬敞的官道旁閃去。
那動作之迅猛,比先前突襲高巖時甚至還要快上幾分,霎時間就沒入道旁的林地中。下一刻,那茂密的樹林中,無聲無息間便有無數雀鳥轟然炸起,仿佛感受到了恐怖駭然的殺意。
在雀鳥的鳴叫聲之后,林中再次陷入令人難耐的寂靜,官道上的幾人只感到一陣不寒而栗的殺意逐漸彌漫出來。
直到一名近侍忍不住要鉆入林中一探究竟的時候,白驍忽然從林中閃身歸來。
手上拖著一頭足有四米多長的漆黑獵豹。
尋常獵豹,四肢纖細肢體輕盈,體重不過數十斤,且生活在草原、沙漠等地區,然而這頭密林中的獵豹,肌肉虬結,體型沉重超過一噸以上。皮膚則泛著腐爛的臭味,在林間拖動,留下一條墨染似的軌跡。
那獵豹出現的時候,左青穗下意識就驚呼了起來,這異獸的慘烈模樣,在迷離域幽暗森林中都不多見啊……也太迫害眼球了!
高巖則陡然直起身來,細長的眼睛圓睜著:“谷雨!?”
另外兩名近侍也都嚴肅起來:“的確是谷雨的味道。”
旁邊高遠聽得毛骨悚然:“你們虞山軍內部都是互相記憶體味的關系嘛?!難怪谷雨那家伙不急著找老婆!”
這一刻,虞山軍在少年人心目中的形象,終于徹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