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翼聞言也逐漸收斂了笑容:“是啊,終歸還是不流傳的好。朱俊燊這一封信來的還真是惡心之至……這可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
周赦也說道:“的確不是他的作風,明知不會有實質的改變,還要攪亂局面,純粹是損人不利己,所以字是他的字,信卻是他人的手筆。”
元翼說道:“是啊,他都拿到天啟了,何必非要和長生樹過不去?這么說來,是原詩?以那個瘋子的性子,怕是對長生樹恨之入骨了。”
周赦卻搖搖頭:“不會是她,那人雖然張狂妄為,卻也自負之極,認定朱俊燊能繞過長生樹得到天啟,她沒理由做不到……”
元翼問道:“她能做到嗎?”
周赦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確有可能。我們以長生樹影響大秦天啟,這一千多年來始終未能杜絕意料外的天啟,朱俊燊正是極好的例子,而原詩,也的確有這等天賦才情。而一旦被他們得到天啟,失去長生樹的制約,前途更不可限量。”
元翼嘿然一笑:“好在天啟正統終歸是在我們這邊……不過,既然不是原詩,那還會是誰?陸家?”
周赦說道:“也不會,陸別離與原詩看似性情相仿,內里卻大有區別,若是明知事不可為,他不會硬碰個頭破血流……何況我們從來沒對陸家封死過天啟之路,是他自己不愿走此道。所以他更沒理由寫這封信。”
元翼便有些奇怪了:“那還能是誰?西大陸有資格觸摸到天啟,又無法走長生正道的,也沒剩幾個了吧?”
周赦沉吟一會兒,說道:“或許是鄭力銘。”
“那是誰?”
“……那個人,你不必知道。”
“誒?”
周赦語重心長:“有些東西是會傳染的。”
——
被天下第一人欽點為不需知道的人形自走傳染源鄭力銘,此時正在宋樓頂層的貴賓包廂里,與臨時門生白驍大辦慶功宴。
宴會廳里只有兩人,而宴會桌上,也只擺了一種菜肴。
作為慶祝白驍喜得第二枚傳奇魔種的宴會,如此場景似乎顯得寒酸乃至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