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又問道:“為什么要打?”
鄭力銘笑了笑:“好問題,看這份。”
于是他又丟給了白驍另一份報紙,這一份卻不是紅山城人手一份的日報了,而是只在紅山學院主任級以上高層中才會印發傳閱的內參。
這樣的刊物,標題內容也就沒有那么多客套,而是直入主題:《長生再臨,白夜議會通過最新議案,自圣元接引長生樹種,以平息南疆之亂》
白驍大為詫異,這可真正是足以動搖西大陸的大新聞了,想不到在他沉睡的這段時間,居然還有這種大新聞!?
“誰也想不到啊。”鄭力銘嘆息道,“嬴若櫻真是天底下最不能以常理忖度的人物,前一天還在南疆興風作浪,之后就跑回白夜城和其余皇室達成了一個她以前絕對不可能茍同的交易,這里面的具體緣由,除了嬴若櫻本人,恐怕沒人能說得明白。但無論如何,她的態度翻轉,長生樹的回歸就成了定局,大宗師代表紅山學院發去了質詢的函件,得到的也是官樣化的反饋,可見白夜城在這件事上已經有恃無恐,勢在必行了。”
白驍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此事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嗎?”
“沒有。”鄭力銘說道,“所以我才說你和清月為了搏人眼球所作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啊,現在想蹭熱度都蹭不上。”
說著,鄭力銘又邁著沉重的步伐一路走到臥室窗前,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后,推開玻璃窗,迎來撲面的寒瑟秋風。
隨著秋風吹入房中的,還有學院中一些學生們熱情洋溢的對話。
聲音細微,但白驍天生就五感敏銳,聽得一清二楚。
“長公主殿下真是太厲害了!一己之力揚我帝國國威!”
“是啊,據說那些圣元人來勢洶洶,惡意滿盈,圣元巨艦一出場就放圣光騎臉,滋擾整個東籬城,放在局勢緊張的年代那就已經是宣戰聲明了。”
“圣元人一向高傲無禮,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據說三十年前還有在皇室會面時不與秦皇握手的事情。只不過這一次的秦人宗師表現地更直白。”
“東籬城不是萬知老人的地盤嗎,被人當面挑釁,他沒有回應?”
“當然有,萬知宗師黃步鳴是第一時間站出來守護城市的,然后一照面就被打得潰不成軍……”
“不愧是被長公主殿下打成重傷的萬知老人呢。”
“不過既然長公主殿下到了,離火宗師應該也在啊。”
“這就不清楚了,有小道消息說離火宗師是在黃步鳴潰敗后出手的,但莫名其妙在施展神通時忽然昏厥過去,完全沒派上用場。”
“還有臨場昏厥的?!真是非常不爭氣了,難怪這么多年都沒能被長公主殿下扶正。”
“不過我看他本人似乎也樂在其中,大概是很享受這種不被扶正的滋味吧,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被扶正,他可能反而會感覺失去了生活下去的意義。”
“如此心性,真是變態中的豪杰,難怪能成為離火宗師。”
“總之,最終還是全靠長公主殿下大發神威,在對方的主場上與圣元宗師公平對決,然后只用了十分鐘就將那個兇威滔天的許柏廉打得鼻血橫流。”
“這一次圣元人趾高氣昂地前來‘學術交流’,卻遇到長公主這樣的‘學術大師’,想想也真是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