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皺了皺眉頭,剛剛在背后綻放的寒意,感覺上并不是玩笑,如果他沒有第一時間做出最為機敏的應對……反正身邊的兩位老師是指望不上的。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不是玩笑,她又何必收手呢?難不成原詩和鄭力銘還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底力?
嬴若櫻的視線則根本沒有放到原詩和鄭力銘身上,只在白驍身上反復打量了一番:“膽子不小,敢去招惹天外之物。”
白驍愕然,隨即腦海中霎時間重新閃爍出了在紅山母巢中曾經見識過的那片深邃廣闊的天空,以及將整個天空都填滿的眼睛!
恍惚間,卻聽嬴若櫻又說道:“膽子大是好事,再多接觸幾次,我以后就用不著看你這張可憎的臉了。”
白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總感覺嬴若櫻仿佛是在說另一個人……
但沒等他深入思考下去,身旁的兩位魔道大師,總算有了實質性的行動。
最先直起身子的是原詩,比鄭力銘早了一個瞬間,這位17歲的魔道大師,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眼中卻閃爍著寒意。
“殿下來得好早啊……”
嬴若櫻這才微微偏過目光,看了原詩一眼,出奇地給了她一個面子:“不是來找麻煩的,你不必這么緊張。”
然后再轉過頭看了一眼鄭力銘,沒有說話。
但鄭力銘身為魔道大師,又何嘗不知道長公主這目光中的意思呢。
“好吧,我這就滾蛋,不污染這里的空氣了。”
說話間,鄭力銘就以完全無法與身材相對應的迅捷離開了舊雨樓。
一出門,就看到了絲毫不讓人感到意外的老人。
“院長……”
“無妨,我知道。”
身為紅山院長,朱俊燊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地盤上來了一位魔道宗師?雖然嬴若櫻這次來得低調,但那只是相對她平時的高調而言,在同境界的人看來,那浩瀚如海的魔能深淵,簡直讓人想視而不見都不可能!何況嬴若櫻從來也不是個擅長隱秘行動的人,就算認真起來也不可能一轉眼突破紅山學院的外圍網絡——畢竟最近的紅山基建部門可是祭獻了三生三世的狂熱。
朱俊燊在門外駐足片刻,灰色的瞳孔中如瀑布一般滑落著不計其數的數字符號,之后他微微點點頭:“還好,沒有惡意,對白驍來說,非但不是壞事,反而是個機遇,這個時候我去貿然打擾反而不美。”
鄭力銘想了想,的確如此,嬴若櫻這個人是典型的“遇強則強”,此時場中白驍和原詩都不是她的對手,她的處境游刃有余,態度就相對溫和。若是朱俊燊入場,那么客場作戰的嬴若櫻就只能鋒芒畢露了……實在沒有必要。
“反正晚宴上還要再見,就先讓這位長公主殿下任性一下吧,場內有原詩在,應該出不了什么問題。”
這時候,鄭力銘也只能咬咬牙,承認事實如此。
論及為人處世的圓滑自如,他的確是比不過那個天天作而不死的原家妖女。換成他和白驍搭檔面對長公主,那么多半是要打上一架,但原詩……說來也奇怪,長公主對紅山人一向沒好感,對親近白驍的紅山人更是天然仇視,偏偏對原詩,態度還真的與眾不同。
考慮到長公主長期單身,原詩的特殊性取向,一時間……
一時間,朱俊燊面色大變,伸手扯過鄭力銘,腳下一道紫光閃爍,兩人便同時乘著虛界通道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