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時就算是說話不好聽,他也顧不得了。
“大宗師,請你正視現實吧!面對圣元的優勢文明,我們秦國人是確確實實落于下風的!所以我們唯有全力以赴,如履薄冰,才能順利度過難關。現在不是顧忌什么‘矜持’、‘面子’的時候了,渡劫才是第一位的!所幸我先前一路跟隨學術交流,對圣元人的常用伎倆也略有心得,時間有限,我這就細細與你說來……”
陳思文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朱俊燊面子,不出所料從老人——雖然其實他和朱俊燊年齡差不多,誰也沒資格說誰老——臉上看到了一絲焦躁。
果然,紅山人其實也只是強作鎮定,內心早就如在火上炙烤了。想來也是,圣元人來勢洶洶,尤其那許柏廉,被長公主在東籬城外打壓過后,非但沒有就此彎折,反而在言辭場上變本加厲!他有宗師境界,又有圣元的魔道文化底蘊優勢,一路在秦國境內簡直擋者披靡。
或許大宗師本人能壓得住許柏廉,可許柏廉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圣元人呢,紅山學院有幾分把握能壓得住?
偏偏這次又有長公主現場督戰,紅山人若是真的出戰不利,那要面對的壓力可不僅僅來自圣元了。
或許白夜城沒有什么辦法直接對紅山學院如何,可長公主卻是從當年熾羽島大會上親手贏下了對紅山學院的生殺大權!若是讓那位殿下看到紅山人在圣元人面前丑態百出,她下手怕是比圣元人還要狠辣!
所以大宗師,請你多少慌亂一點吧,然后我才好將思考多時的“錦囊妙計”兜售出去,換來議會幾年的運營經費……不,這紅山學院敢在圣元人面前炫富,顯然最近發了一筆不可思議的橫財,此時不待價而沽,簡直是對不起自己幾十年的清貧!
然而就在陳思文已經開始浮想聯翩的時候,卻聽朱俊燊微微嘆了口氣,對著虛空說道:“知道了,許柏廉宗師確定無法出席宴會,那真是太遺憾了。”
“哈!?”陳思文霎時間目瞪口呆,只覺得整個世界都似塌陷下去。
許柏廉不來了!?那王八蛋在搞什么鬼?這種最適合你耀武揚威的機會,你要白白錯過去?
而且你錯失良機也就罷了,我的錦囊妙計怎么辦?!議會總部的運營經費怎么辦?還有我的退休金要怎么辦!?
不,不要慌,事情還沒有到絕望的境地,就算許柏廉不出場,圣元人就此萎靡不振,宴會終歸還有另一個變數……長公主嬴若櫻!
眾所周知,嬴若櫻與紅山學院的關系,非同一般的微妙。若是許柏廉出席晚宴,嬴若櫻多半會作壁上觀,待某一方落入下風后再來雪上加霜一下。可許柏廉不出席,圣元人群龍無首,儼然難以威脅到有宗師坐鎮的紅山學院,那……嬴若櫻的態度,就很難說了。
以那位公主殿下的任性,幫圣元人出手教訓紅山人,也是大有可能的!
而我卻早就為這一刻做足了準備,我的錦囊妙計不單包括了應對圣元人的方案,也包括了應對長公主殿下的方案!
畢竟他陳思文才是不折不扣的白夜人,在長公主還沒有魔道大成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見證著她的騰飛了,關于那位公主殿下的諸多小秘密,還真的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白夜人才可能知道!
而就在此時,卻聽朱俊燊又輕咦一聲:“長公主殿下也不來了?那可真是……太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