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啊。
“所以我就想拜托殿下跟紅山學院的人說一下,別一次次分批搬了,每次都還扭扭捏捏地像是出嫁的小丫頭,不就是點石頭么,搞得欠了多大人情似的,一次都拿走也無妨的……誒,殿下也很中意這種石頭?那不妨也拿一點去,白無涯那混賬,真的搞太多了……”
“我沒興趣!”嬴若櫻立刻收斂表情,被銀色的長發包裹住的小臉上覆滿了與發色相近的寒霜,“既然白無涯不在,那你就負責轉告他,當年的事,我永遠也不會忘!”
“……”藍爺第一次呈現出驚訝到無以復加的表情,正在搬運獸皮袋的流暢動作頓時為之一頓,以至于腰椎的骨骼隨之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藍爺委頓在地時,仍不忘對嬴若櫻做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殿下,怎么連你都……你可是小蘭身前的最后一道護盾了啊!如果連你都陷落了,小蘭就真的危險了!”
嬴若櫻聞言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老東西在說什么,剎那間怒意簡直是滿溢而沸騰。
“你……”
藍爺卻撐不下去了:“哎喲實在腰疼得不行,這次扭得有點厲害,我要去做個推拿,實在沒法陪殿下聊天了……下次有機會,我再給你講講白無涯小時候的糗事吧。”
“我不想聽!”
但這句抗議,卻已經沒辦法傳到雪山去了。
折疊通道被藍爺關閉后,嬴若櫻只能看著腳邊依然在流淌的龍之淚,然后聆聽從四面傳來的回聲。
至于她胸中的滿腔怒火,自然也是無處發泄了。
嬴若櫻閉上眼睛,沉默良久,腦海中最終鎖定了一個陰厲的面孔。
“許柏廉啊……也罷,拿來出氣還是湊合可用的。”
想到此處,嬴若櫻忽然睜開眼,表情前所未有的柔和,聲音中甚至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嗯,姐姐,我知道,遷怒一個人,絕對不能超過兩次……答應你的事我沒有忘,但是那個許柏廉,怎么看也不算是人了嘛。”
——
而與此同時,被嬴若櫻判定為非人的許柏廉,也逐漸在焦躁中失去了人類的耐性。
“兩個廢物失聯到現在,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好在身份上應該還沒暴露,畢竟劣化種不可能識破真相,但再這么放置不理,大好的機會就要白白錯過了。”
想到此處,許柏廉露出一絲冷笑,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準備親自出手。
然后貴賓室的大門敞開,一股寒意自背后似惡獸一般吞噬了他。
體內的兩道散華之影同時爆發,逼得他當場就跪倒在地。
“臥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