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石木混合結構的圖騰粉碎的瞬間,原先圍繞在圖騰旁邊,興奮難耐的異物們便不約而同地頹然倒地了,仿佛失了魂魄的木偶傀儡。
與此同時,白驍忽然感到自己的世界仿佛被拉伸了千萬倍,四周的景物以極快的速度遠離著自己。空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廣袤,又或者是自己變得無比渺小。
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零碎的畫面,大多是意義不明的光彩污染,而還沒等他詳細去分析這些顏色的意義,畫面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白驍重新回到了一片圖騰殘骸中,只覺得方才短短剎那的異象,仿佛只是一時的幻覺。
但是……就算不提四周那些軟倒的尸體,白驍作為部落千錘百煉出來的獵人,也從來不相信什么幻覺。剛剛出現的畫面,哪怕只有最為支離破碎的細微一點,也一定有其存在的意義,只不過這個意義,多半在于場外了。
沉默中,白驍做了一個決定。
——
“嘖,你手下還真是一群廢物啊。”
競技場外,原詩以悠然的聲線,調侃著面前幾近融化失形的許柏廉。
“老許,你費勁千辛萬苦,分身多處來阻擊我們五人,為的就是要讓那圖騰順利完工吧?雷云使者的所謂瘟疫,其爆發源點應該就在那幾座圖騰中,其中最重要的核心圖騰自然是在新生組的小白身旁。可現在,老許你的一番辛苦看來要付諸流水了。”
而在原詩對面,只分出了不到一成力的許柏廉,面對幾近瘋狂的生化大師,已經顯得左支右絀,就連反唇相譏都已經力有未逮。
哪怕是作為純血的上位者,在分身投影的狀態下能動用的力量也是非常有限的,而顯然這有限的力量已經遠不足以壓制原詩。
“說來,你們異物寄生的時候,應該會擁有宿主的全部記憶,那么你怎么還是天真到,以為用這點力量就能阻止我呢?”
話音未落,原詩的手掌終于穿透了許柏廉的七層置換空間,以無與倫比的巨力擠壓掉了一切法則層面的阻礙,一舉粉碎了許柏廉的心臟。
而后者在要害破碎的瞬間,只是露出一個陰厲的冷笑,便不聲不響地消散掉了。
許柏廉的身影消失的瞬間,原詩就感到四周的空間有了微妙的變化,那層覆蓋在萬物之上,宛如薄膜一般的灰色退散開了,下一刻,潮水般的觀眾呼聲涌入耳畔。
一切都維持著先前的和平與喧囂……即便這么多章過去,在場大多數人仍對危機一無所知。
原詩只愣了一瞬間,就立刻閃身離開競技場。
現在,有些事只有她能去做了,時間不容耽擱。
迷離域中,朱俊燊和長公主等人集體處于失聯狀態,想來此時都各自被置換到了虛無之地,與那天外異物的投影做著糾纏。而他們的對手顯然要比自己遭遇的半吊子要強大得多,以至于幾位宗師完全無暇分身,甚至就連一個警告都發不出去。任由外界在歌舞升平中,越發逼近滅亡。
好在事情總算有了轉機。
測試場外,自己憑著從未暴露過的兩張底牌,將過分大意的許柏廉掀翻,贏得了片刻的自由。而更重要的是,測試場中,小白不負所望,以野人般的直覺洞察到了危機,先一步將散播瘟疫的源頭粉碎掉。
但事情還沒到可以松懈下來的時候,自己有底牌,天外異物當然也會有,那些天外異物所謀甚廣,沒道理這么容易就被打垮,所以……
時間有限,原詩也不多耽擱,她既沒有嘗試去聯系那四位宗師,更沒有因為小白的精彩表演就變得高枕無憂。離開競技場后,原詩便直奔學院地下的魔能室而去。
只要將那滿滿一屋的龍之淚全數摧毀,天空競技場就將瞬間失去能源供給……雖然多虧紅山人的一貫嚴謹,在各個競技場中都有備用魔能室,但那部分完全可以交給朱俊燊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