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魔能供應,魔能聚晶炮自然啞火,而這一啞火,又恰到好處保住了紅山城的炮塔陣地。
操控這一切的自然是白驍,他再一次捏碎龍之淚的母石,趁著許柏廉錯愕的剎那,將骨矛全力擲出。
許柏廉倉促換位以避開那禁魔之矛,但換位后,卻感到胸前一痛。
一只慘白的骨矛,恰到好處地戳入他的心臟。
不遠處,白驍微微笑著,雙目已經赫然綻放出血一樣的異芒。
這一手看似簡單,卻當真是白驍生平巔峰之作,他肉眼鎖定許柏廉,連續看他幾次置換位移以回避火炮,冥冥中便捕捉到了一絲規律,許柏廉不愧是宗師高手,更不愧是魔道士中少有的實戰派,他每一次轉移騰挪,看似倉促,卻精妙絕倫,無論是時機還是位置的把握都無懈可擊,既有極致的功利算計,又保留了足夠的隨機性,以避免被人捕捉到規律。
但白驍卻還是從這不可能中把握到了一絲機會,而他戰場決斷之強,足以令宗師動容,毫不猶豫便前后擲出兩根骨矛,其一以誘敵,其二則為殺手!
一舉建功。
許柏廉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最為拿手的絕活,居然會被白驍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窺到破綻……不,實際上那根本不是破綻,天知道白驍是如何能未卜先知,戳中這一矛的。
但此時卻不及思考原理了,許柏廉感受著胸前那迅速擴散彌漫的穿心之痛,連續變換多種神通,想要將這致命傷置換出去。
然而無論多么精妙的神通,魔能碰觸到骨矛的瞬間就會自然消散,一時間許柏廉的肉身生機快速流失,而這位魔道宗師卻竟是束手無策!
連續幾次騰挪后,許柏廉終于放棄掙扎,帶著一絲自嘲的笑,直接伸手握住了胸前的骨矛。
而后只聽一聲脆響。
白驍的骨矛,竟被他赤手折為兩端。
下一刻,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許柏廉喉嚨里嗡鳴出來。
“之前的確小覷你了,現在便死在這里吧。”
與此同時,白驍已經毫不猶豫地向后飛掠。
在他的感知中,許柏廉完全換了一個人。
之前的許柏廉,仿佛是一具提線木偶,雖然魔能波動時而激蕩至不可思議之境,但終歸也只是提線木偶。對于白驍來說,早就不在乎什么魔能波動的強弱了。
只要牢牢把握住禁魔體的優勢,魔道士在單純力量上的強弱,對他而言根本無關緊要,就連陸別離扮演的陸昊,在白驍面前都要動用場地特權才能壓制住他,單靠“魔道之力”,已經是被一擊必殺的局面了。
許柏廉作為場內異數,并不具有統御測試場的特權,自然無法從法則上壓制白驍,但現在的許柏廉卻宛如在這個虛擬化的地圖中,真正活轉過來,一舉一動都有著震懾生靈的強大威壓。
以提線木偶的標準來看,許柏廉已是半死之人,雖然他也和大多數實戰派的魔道高手一般,早早移除了肉身要害這個概念,哪怕心臟破裂也不至于當場身死,但一根禁魔屬性的骨矛戳在胸口正中,等于截斷了所有生機,許柏廉想要求生可不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