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中,那條淪為喪家之犬的寄生物,忽而一掃頹勢,非但沒有再避自己的鋒芒,反而將自己置之不理,目標直指白驍!
而藍瀾本打算以特權強行鎮壓,卻發現那舉手抬足都可移山填海的龐大偉力竟不知所蹤……
此時她顧不得斥罵清月那不靠譜的廢物——說好的“降神之術”才持續了幾分鐘就戛然而止——問題在于沒了降神之術,場上根本沒人能壓制狂暴下的許柏廉。
許柏廉也沒有理會藍瀾和清月這兩個變數,他的目標始終都是白驍。
殺了白驍,破掉禁魔之血,倒掉的圖騰就能重新立起來,凈化儀式也能照常發動。
那樣便好。
雖然也有變通方案,但現在許柏廉最討厭的就是節外生枝。
沒有什么比“照計劃進行”,更讓人感到愉悅的了,所以他寧肯放著兩個小丫頭不管,也要遵照原計劃先殺白驍!
與此同時,白驍也敏銳地察覺了戰場形勢的變化。
藍瀾身上那牽連天地偉力的鏈接已經斷掉,在這等戰局下基本指望不上,現在只能想辦法自救了。而破局的關鍵……
白驍認真審視著那如山崩海嘯一般撲來的許柏廉,竭盡所能,分析他身上的每一縷氣息變化。
毋庸置疑的強敵,比起雪山獵場中最危險的異獸也不遑多讓……但卻顯然不是常態,他的強大在于透支,以特殊的方式激發了體內潛力,或者說是燃燒了生命力,這才擁有了無與倫比的肉身偉力。
如若不然,白驍并不覺得經歷過一次蛻變的自己,會在單純的力量上輸給一個南方人。
如果將對方比作猛獸,許柏廉更接近那種吞吃了雪山異果,徹底發狂的瘋獸,而對上這樣的獵物,首要一點……
讓他把果子吐出來!
“聽說你痛恨秦人?”
開戰后,白驍難得扯起了閑話。
而就是這一句話的工夫里,他已經被狂暴下的許柏廉,以單純的肉身之力掃蕩開數百米,后背沉重地砸在山石之間,偌大的山巖被生生砸出一個數米深的坑洞。坑洞中,白驍只感到渾身都在痛。
實在是久違的疼痛。
絕對力量的碰撞下,所有的骨骼、肌肉、器官都遭到了震蕩破壞,但白驍并不討厭這種疼痛,疼痛意味著他的身體仍在控制之中,仍會忠實地發出信號,提醒著主人,對手是何等的強大。
而戰勝這樣強大的對手,又是何等的榮耀。
白驍心中迅速盤算,嘴上也沒有停。
“因為你父親?”
一句話只開了個頭,許柏廉的氣息就微微停滯了一個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