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天敵,怎可能讓他落到如此窘境?
事到如今,妄自尊大已經形同自殺,許柏廉甚至寧肯暫時放下凈化儀式,也要先解決眼前的對手。
凈化儀式就算失敗一次,總歸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機會,哪怕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加警覺。但如果不能化解眼前的危機,那就真的……很麻煩了。
許柏廉打起精神,以魔道神通將胸前的空洞強行置換到虛空之外,以鎮壓傷勢……然后理所當然,雖然胸前空洞是被填補上了,但是先前那道不斷溶解的圓線卻仍殘留著,不斷侵蝕著宿主的生機。
“活見鬼的禁魔之血……”許柏廉是真的有些頭疼了,哪怕是作為上位生物,也無法繞開禁魔之血對魔道神通的絕對壓制,所以比起那個直接壞他大事的清月,他其實對白驍要更感到棘手。
本以為虛界環境能給他制造一些麻煩,卻不想對手適應虛界的速度遠遠超乎預期,就仿佛……
等等,想到此處,許柏廉忽然凝滯了片刻。
因為那個結論,即便對于上位生物來說也過于驚悚離奇了。
許柏廉的凝滯,沒有被白驍放過。
這在獵人看來,簡直是天賜良機……可惜他卻一時間沒有追擊的能力了。剛剛的投矛不但重創了許柏廉,也讓白驍陷入了短暫的透支虛弱態。
好在,身體透支,大腦卻沒有,白驍深吸了口氣,在等待體內重生新的骨骼時,他可以對許柏廉繼續心理戰。
他看得很清楚,對手只是寄生物,而現在與宿主之間已經有了嚴重的裂痕,只要沿著裂痕繼續切割下去,就能將兩者分離。
至于分離的結果,基于常理推斷,寄生種離開了宿主,還剩下什么?
所以白驍毫不客氣地將他從記憶碎片中推導出的最有力的武器投擲了出去。
“你對母親的執念,你的戀母情結,背后隱藏的是你長期缺失父愛的遺憾,那老人被你出賣前,你一直將他視為……”
“夠了!”
這一刻,許柏廉完全沒有任何上位生物應有的理智,暴怒的本能驅使著他不顧一切地沖向了白驍。
因為白驍的確戳到了他最不能讓人碰觸的禁忌。
哪怕被污蔑為戀母狂魔,許柏廉也僅僅是暴怒,但是父親的話題,卻是會讓憤怒都被吹飛的禁區。
白驍一腳踏入禁區,頓時讓許柏廉當場癲狂!
但許柏廉這有勇無謀的沖鋒,卻正中下懷。
白驍將剛剛重生到一半的短骨矛持在手中宛如匕首,然后側身避開許柏廉的撲擊,同時骨矛的矛尖恰到好處地劃破了他的頸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