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白驍只感到謎團越來越多,而腦海中的警訊也已經放大到了令人刺痛的地步。
好在追擊沒有持續太久。
前方不遠處,許柏廉已經停下了逃遁的步伐,白驍也隨之止步,維持著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雖然在虛界,距離這個概念已經非常模糊,但白驍還是遵循著自己的狩獵習慣。二十米,可進可退,是他最喜歡的距離。
許柏廉看著白驍,嘴角抽搐了一下,卻沒有發出招牌的冷笑,而是嘆息道:“真是遺憾啊……”
白驍沒有心情聽他閑扯什么遺憾不遺憾,在把控好距離后,便以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拉開了決戰的序幕。
他將骨矛自上而下劃落,鋒利的矛尖劃破虛界的空間,直接在許柏廉身上留下一道幾乎將他一分為二的深刻傷痕。
許柏廉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的喉嚨正好處于傷痕的末端,被切斷聲帶后自然失去了話語的能力。而被禁魔體所傷,許柏廉的肉身改造也失去了應有的恢復能力,傷口反而以驚人的速度潰爛。
白驍收回骨矛,輕輕出了口氣,這一矛看似輕描淡寫,可也著實耗費心神,但……總歸是奏效了。
在他的感知中,對手已經四分五裂,不但宿主的肉身瀕臨崩潰,天外異物的寄生關系也距離破裂只有一線之隔。即便放任不理,許柏廉的生命也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勝利來得比預期要輕松,但也沒什么不好,唯一的問題是……
腦海中的警訊,變得越來越強了。
一定是有哪里出了問題,但無論白驍如何思考,也找不到問題的根源。
對手將他帶入虛界戰場,那么在一片陌生的戰場,面對一個實力強大的對手,除了全力以赴,還能怎么辦?他的禁魔體對許柏廉有奇效,那么充分發揮禁魔體的強勢,將對手重創,也是必然的選擇。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許柏廉此時無法開口說話,但目光卻靈動地仿佛能夠傳遞心聲。白驍從中讀出了鮮明的嘲諷。
很顯然,自己應該是落入了什么陷阱,但是,既然搞不清楚陷阱的全貌,那就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多余的精力。
管他什么陷阱,先把眼前的敵人處理掉再說。
這一次,白驍選擇了最為直截了當的方式,他整個人直撲向前,手中骨矛如閃電一般貫穿了許柏廉的額頭。
過程行云流水,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而被白驍的骨矛爆頭后,許柏廉理所當然沒有再生的可能,無論他原先是如何設計改造的肉身,但在禁魔體的打擊下都復歸于無。
所以毋庸置疑,這是絕對的致命傷。
在骨矛穿破頭顱的那一刻,白驍就從手中的觸感確定了許柏廉的死亡。身為部落獵手,對生與死有格外的敏感……但另一方面,雖然敵人已經身死,白驍卻沒覺得自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