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笑道:“還好,基礎認知沒歪。在虛界,比起單純的蠻力,認知能力才是重中之重,而你們剛剛一路跟隨,為什么沒有注意到這么簡單的規律呢?”
元薇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兩種可能,第一種,你們雖然名義上是學員,但顯然沒有學習的心思,純粹是來旅游觀光,順便給我們添堵……”
“絕對不是!”元薇連忙辯白。
“第二種可能,你們雖然有心表現,但始終存了心結,不肯正視顯而易見的客觀事實……”
話沒說完,就被藍瀾接了過去:“如果是這樣,你們就連累贅都不如,畢竟前者被人指著鼻子罵的時候不會委屈!平胸女脾氣好,我可沒耐心等你們一點點調節,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就死在虛界,反正扣十個人的分我們一樣能贏。”
藍瀾的話永遠直率地戳人心肺,而她做事的風格則是表里如一。
說不在乎,就不在乎,甩完了話便一馬當先,甚至走到了白驍前面。
白驍愣了一下,快步跟上,而他的腳步一快,整個團隊也只能加速跟進——無論愿不愿意。
所幸這段路并沒有走太久,大約半小時后,在圣元人已經不得已用出長生樹枝來茍命的時候,藍瀾終于停住了腳步。
前方,是任何人都無法涉足的絕境。
一顆熊熊燃燒的太陽,被浸泡在一片金色的液體之中,從外部感受不到任何多余的溫度,但來自巫祝的元素直覺,卻提醒著藍瀾,只要她敢再上前半步,即便她再怎么天生元素親和,也將灰飛煙滅。
少女從沒有見過如此高濃度的火元素集合體,更無法想象是怎樣的手段才能將這最為熾烈狂暴的力量,穩穩當當地壓制在一片水池里。
她在池邊逡巡不前,手中骨杖時而向前探去,仿佛要試試溫度,但終歸還是被理性約束住,沒有作死。雖然以少女一貫的行為作風來看,作死也是遲早的事。某種意義上講,她和原詩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
而就在藍瀾游走在作死邊緣時,身后緊跟著的圣元人中,有人不由驚詫道:“這是,火焰王朝的元素池嗎?”
藍瀾回頭看了眼,見是個叫不出名字的眼鏡少女,便無所謂地問道:“你認識?”
眼鏡少女認真點頭:“上古史學里有提到,火焰王朝進入鼎盛時期的標志,就是建立了元素池,將大量游離的元素納入王的意志之下,普天下的元素使用者,都要經過王的允許才能繼續使用火元素。然而到了王朝末期,新的力量層出不窮,即便是壟斷了火元素,暴君也無法維系自己的統治。面對各路叛軍,末代火焰王曾經試圖引爆元素池,讓半個國家為之陪葬,但身邊的執行人背叛了他,在關鍵時刻……”
“好了不要念史書了,你們的教科書顯然是胡編亂造的。”藍瀾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眼鏡少女的背誦,“執行人并沒有背叛王,只不過連環爆破的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狂暴的火元素撕裂了空間,在第一次爆破時就將后續的所有元素池送入了虛界,這才保住了叛軍的性命,也將半個火焰王朝的首都在虛界保留了下來……這半片廢墟,就是你們所謂的火焰王庭。”
最愛背書的眼鏡少女頓時目瞪口呆:“你在說什么啊?火焰王庭只是歷史在虛界留下的投影,并非真實存在的王城,你……”
藍瀾難得沒有再嘲諷她,目光牢牢鎖定著眼前那光耀奪目的元素池,輕聲說道:“元素是有記憶的,過去發生的一切,它們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