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回肘收勢,繼而骨矛向前橫掃,如斬首利斧一般將那人的頭顱斬下。
火焰王卻毫不介意,伸手隔空抓住頭顱,重新安回脖子上,霎時間,兩處斷面同時伸出無數肉芽,彼此纏繞在一起,但傷口處卻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阻撓,肉芽糾纏后卻又無力地掙脫開來,斷面始終不能結合。
火焰王微微一怔:“這也是她所為?還有剛才你用來抵御遺骸之火的手段也是?”
“是啊,除了她以外,還有誰能如此完美無瑕地化解掉你的所有神通?對百家之力嫻熟運用到這般地步,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一個了。哦對了,你轉職雷王以后,應該又發明了不少新招式,要不要在這邊驗證一下?”
“不必了,既然是她,想來是作了萬全的準備才會讓你出手……何況你所說的新招式我也用不出來,我只是這個時點的火焰王,你所謂的雷王對我來說則是未來的投影,他發明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白無涯說道:“所以你一直到死也沒真正跨入更高的層級咯?果然和她說得一模一樣,水中撈月的白癡。”
火焰王一邊繼續嘗試變換結合傷口的方式,一邊回答道:“誰知道呢?也可能到最后一刻時我已經跨過了那道關,卻對曾經的殘片不屑一顧,所以才會在虛界的遺址中留下現在這個我,而她這幾千年來又做了什么?歸根結底,你們這群失敗者也只是在我的尸體上耀武揚威罷了,有什么可自傲的呢?”
白無涯笑了起來:“我們當年的確敗得很慘,被硬生生從繁華的家園一路驅趕到異域雪山,歷經幾千年都沒能恢復族群的壯大。但終歸是我們活著,你卻死了,所以我們當然可以驕傲,歷史的勝利者永遠是最能茍的那一個!”
說完這句話,白無涯忽然收斂了笑容,轉回頭對遠處那些目瞪口呆的觀眾嚴肅警告道:“剛剛那些話你們就當沒聽到,出去以后不要亂說,不然我這邊不好交差。”
交差這個詞連續出現幾次,終于勾起了人的好奇。
“白叔,你是要對誰交差啊?”左青穗不解道。
白無涯不是雪山部落之主嗎?他驚才絕艷,不到20歲時就以武力奪走了部落首領的位置,其后統治部落,就連備受尊重的首席巫祝藍爺也甘為他的副手。甚至藍瀾這種無法無天之人,提起白無涯時,語氣中也不乏敬意。
這樣的人,此時卻仿佛是被人打發出門的打手?雪山部落到底還隱藏著什么怪物!?那個“自然之靈”嗎?
白無涯聞言笑了笑:“算是我的半個師父吧,也是我妻子。”
左青穗頓時凌亂:“誒!?妻子?可是白驍師兄說……”
“另一個妻子。”白無涯對于這個話題顯得極其坦然,“我沒說過自己只有一個妻子啊。”
這一刻,所有紅山人都瞬間理解了為什么長公主會對此人恨之入骨。
就算此時大家是身處兇險異常的火焰王庭,就算此時白無涯是他們唯一的守護神,就算白無涯的力量之強早已讓他們望塵莫及……但人們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揍他一頓。
“難怪白驍師兄對你恨之入骨……”
白無涯對此嗤之以鼻:“你們這些年輕人根本不懂愛。”
話沒說完,整個虛界空間又開始隆隆顫抖。
那被反復斬首都無動于衷的火焰王,終于露出驚詫乃至憤怒之色。
“你說她是你的妻子!?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
白無涯說道:“她的確沒承認過,而且若是被人知道我把她說成是我妻子,她多半要打我。”
火焰王愣了一下,露出譏諷的笑容:“所以你只是一廂情愿?”
白無涯又說道:“但如果我說她不是我的妻子,她會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