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房間里一邊傳來一陣少女絕望的哭喊聲,以及布帛撕裂聲。
白驍只感到莫名其妙,但身邊的人卻各自咬牙切齒,仿佛遭遇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這鄭力銘著實可恨!對全然無辜的人也下此狠手!”
又有人冷笑說:“鄭力銘一向喜歡借題發揮,中飽私囊,這次藍姐不慎落入他手中,他不為禍鄉里才怪呢,只可惜又有無辜人士被牽連……”
而就在此時,臥室里忽然響起鄭力銘的怒罵聲,以及一陣銳器穿刺血肉的悶響。
片刻后,一個老仆慌忙走入房中:“大人,卑職無能……”
鄭力銘掃興道:“跟你沒關系,是我說不要搜身的,只是不想這小小一個陳鎮,居然有這么多把區區貞潔看得比命還重的蠢貨!又不是要她性命,居然敢在我面前自殺,真當我拿她的尸體就沒辦法了嗎?”
老仆連忙說道:“賤民無知,不曉得天威。”
鄭力銘說道:“把她的尸首送去給那些饑渴難耐的大頭兵吧,就當時我的賞賜,那些賤貨不是抱怨過缺女人么,我這就給他們送個女人過去。對了,之后把這個女人的家人都找來,千刀萬剮了,以儆效尤。”
老仆遲疑了一下,勸說道:“大人,這個月已經有18人了。”
鄭力銘冷笑道:“18人又怎么樣?”
老仆說道:“這一年下來,莊園里已經死了近200人,大人的配額……恐怕不是很夠用了。”
鄭力銘哈哈笑道:“配額?什么配額?”
老仆說道:“陛下說過,即便是御前爪牙,也要懂得適可而止……”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道:“對鎮守而言,每年無辜枉死的人不能超過150人,對吧?而我今年已經殺了187個無辜之人了,所以你擔心陛下會怪罪于我?”
老仆說道:“確實如此。”
“所以說你這輩子也就是個奴才了,陛下設計這十方鎮守,是為了什么?作為看門狗,最重要的又是什么?”
“老奴愚昧不知。”
“最重要的是牙尖嘴利,貪婪妄為!你以為我在清泉鎮的所作所為,陛下不知道?笑話,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狗在做什么,但他什么時候說過我們做得錯了?換了是你來養狗,若是手下的狗既不饞肉,也不貪玩,整日里板著面孔跟你斤斤計較,你會開心嗎?”
“老仆……愚昧不知。”
“別裝傻了,你當然知道,人養狗的時候,狗越是貪婪妄為,越是可靠,因為除了跟著主人吃肉,它根本沒有別的生路,而這樣的狗才最是可靠。所以我在這邊陲小鎮做得越是出格,陛下恐怕越是歡喜,別說栽贓枉死幾個賤民,就算我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陛下最多訓誡我幾句,還能真的為了區區賤民性命而懲戒自家的忠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