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在王朝日益**的情況下,正統教會也很快就墮入深淵,從上到下幾乎沒人信奉教義,教主、護法等人最大的樂趣就是盤剝教眾,乃至魚肉鄉里,有的人喜歡組建幼童唱詩班,有的人則喜歡為各路豪門貴婦解決不孕不育的難題……
這樣的宗教自然無法利用愿力,火焰王對此也是無所謂,仿佛王朝覆滅都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而祁邢山則是充分利用了這個機會,將天下苦難蒼生的力量集結起來,形成了黎明教。
教會的宗旨是黑暗之后便是黎明,一時的忍耐便能換來無限的光明……這種給予人希望的教義,對苦難大眾有著不容抗拒的吸引力,所以幾十年下來,祁邢山麾下便聚集了百萬之眾。而他的厲害之處還不止于此,這百萬之眾的力量,他是可以充分利用起來的。
雖然上古神話時代那種改天換日級的神通還實現不了,但大規模的降雨也好,治愈一些人的絕癥也好,對祁邢山來說都不在話下。而王朝末年義軍頻出的時代,祁邢山更是暗暗組建戰斗教團,由他心腹的一名女主教擔任首領,為天翻地覆的時代做好了準備……
此時祁邢山在會場內開口,沒有人會不重視。
康平則說道:“在我看來,新的王朝建立后,明面上的王道之力自然是武道,白驍大人以一己之力覆滅暴君,天底下沒人會對這份力量不感興趣……就連區區在下也考慮從明天開始每天跑十公里,做100個俯臥撐之類。但之前也說過,單純的武道之力并不足以支撐一個龐大的文明。要取代元素之力滲透到社會的點點滴滴,我認為百家之力中的任何一種都力有未逮,唯獨愿力是最優解。”
說到這里,康平見眾人有些難以理解,便認真補充道:“我舉例來說,倘若現在有人患了病,一般草藥見效太慢,該怎么辦?”
立刻有人響應道:“找高明的火焰使者沐浴‘凈化之火’,大部分病痛就都會付之一炬了。”
康平笑道:“不錯,火焰之力被發展千年,幾乎無所不能,而相反,上古百家之力卻大多偏科。或許在某些層面有所特長,卻不能兼顧到社會的方方面面,唯獨有一個例外。”
說著,康平看向祁邢山,一切盡在不言中。
祁邢山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康平少爺,可不要折煞老朽了。黎明教團小打小鬧也就罷了,想要接替火焰之力,維持王朝運轉,那可實在……”
康平打斷道:“教主大人何必過謙?黎明教團現在教眾百萬,已經被很多人視為推翻暴政的最大希望。若是新的王朝能夠扶持教團發展,將教眾拓展到億萬之數,還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祁邢山搖了搖頭,無奈道:“教眾億萬,其組織架構、規章制度、管理人員的要求都將翻天覆地,老朽年事已高,實在無力承擔重任。”
康平說道:“教主大人從教眾十人發展到百萬,又和嘗試一蹴而就呢?今日的黎明教團能有百萬教眾,那么十年后,百年后,難道不能覆蓋到人了全境?屆時,人類文明的力量全部來自人類自身,也全部用于人類自身,豈不是比天外邪魔點化的元素之力要可靠得多?”
說完,康平目光環視四周,只見眾多義軍領袖中,有近半數人暗暗點頭,對這個建議有贊同之意。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在白衣軍之前,黎明教團的人望本就很高。祁邢山在會場內表現低調,但實際上這位老人可是不折不扣的梟雄。他麾下的百萬教眾分散到王朝各處,宛如蛛網、觸手,將影響力擴散到方方面面……尤其是各路義軍領袖!
無論那些義軍領袖代表著怎樣的力量——或者是舊時代的火焰之力,或者是尚未滅絕的上古之力——在黎明教團的接觸下,多多少少都會對這支藏在海面下的龐大力量有足夠的敬畏乃至依賴。
此時提議由黎明教團作為新王朝的骨架,合情合理也順應民意,康平最終將目光轉到葉何身上,只見這位建議雷火交替的年輕人,已經面色鐵青。
真是可憐啊,作為代言人,本應是在天下英雄面前舌燦蓮花,留下英名,甚至名垂青史,可惜……與歷史大勢背道而馳,就最多只能作跳梁小丑了。
康平最終又看向白驍和藍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