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絕對不可能傷害她的。”
祁邢山對此似乎并不意外,認真勸說道:“然而她就是一切的元兇,造成歷史扭曲的罪魁禍首。”
“但是我喜歡她啊。”白驍說道。
話音剛落,場內仿佛呼嘯起來疾風,一陣凜然的殺意,以無可阻擋的態勢蔓延開來。而伴隨殺意膨脹,會場內的所有人,齊齊向白驍投來冰冷的目光。
哪怕是近在咫尺,全程看戲的藍瀾,此刻也都宛如木偶一般,用冰冷的視線投來警告。
祁邢山的聲音也顯得空洞而悠遠:“你將這一切當作夢境,所以將自己的喜好置身于夢中的一切之上……這是人之常情。我在夢中也曾經為所欲為,傷害那些不可能傷害的人,踐踏不可能踐踏的準則。但是,對于夢中的人來說,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所以,請你至少在這一刻,將我們當作真實的存在,再做一次思考吧。”
白驍搖了搖頭:“沒什么好思考的,我……”
“真的沒什么好思考的嗎?”
白驍的話語,被一名少女幽幽打斷。
藍瀾離開小公主身旁,站到了祁邢山旁邊。
“這個世界,也包括我。我的存在性,與你喜歡的人是一樣的。你選擇了她,就等于放棄了我……”說到此處,少女一笑,“當然,只有我一人,分量可能不夠,所以還有其他人。”
接下來,白衣軍的全體,都如提線木偶一般站到了白驍的對立面。
而更多的人則仿佛憑空出現,排列成整齊的隊伍與白驍對峙。
其中幾乎全都是熟悉的面孔,在紅山學院結識的友人,在雪山部落相知多年的親友……
與此同時,白驍最為看重的小公主也失去了那股靈性,神情逐漸變得木然。
祁邢山繼續說道:“如果是以這樣相對公平的畫面呈現出來,又如何呢?這一切都無關真實,你在這里破壞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現實世界……我們只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化解怨恨,而這對你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損失。”
白驍反問:“既然如此,為什么又要以這種最惹人厭惡的方式呈現給我?你們怨恨雷王,希望借助我的力量在夢中制裁他來泄憤,那就把雷王做成一個大家都容易接受的形狀啊,比如……算了。”
白驍本想說最開始的反派鄭力銘就不錯,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鄭力銘也算是他的恩師了……
祁邢山則說道:“如果可以那么做,當然最好,但是這個夢境并不是由我們單方面決定的。當你入夢時,你就成為了織夢人的一員。而你的力量遠比我們任何人都強大,所以這個夢境會很大程度是以你的心愿呈現出來的。”
祁邢山又解釋道:“你希望盡快脫離夢境,不想太過麻煩,所以火焰王朝這樣的龐然大物,只用了15天時間就土崩瓦解。那些踐踏我們,壓榨我們的罪人,按照我們的愿望本該千刀萬剮來贖罪,可他們卻在你拳下死得幾乎不帶痛苦。甚至就連帶領義軍的領袖也變成了你和你身邊的人……所以,并不是我們要故意為難你,而是你自己內心深處在渴望這個畫面。”
話音至此,變得更為悠遠,仿佛縈繞在耳旁的怨魂囈語。
“在你內心深處,最想看到的就是心愛的人被世界遺棄,只能依賴你一人的樣子。而你最渴望的敵人,就是以天下為敵。”
“所以,這個夢境才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