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瀾又質問道:“你這個推論的前提就是祁邢山確有其人,不能用這個推論去證明前提吧?”
清月說道:“當然不能,證明祁邢山和他所代表的宗教、愿力體系確鑿無疑的人是小白。”
藍瀾若有所思:“是小白?”
清月對白驍解釋道:“夢中所見的內容是有局限的,你或許能看到很多現實中不存在的光怪陸離的景象,經歷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其實夢境大部分內容都只是根據已有的記憶進行再拼接,或者是調取了潛意識之海的只鱗片爪。所以,你在夢中是不會看到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物的。”
藍瀾問道:“怎么判斷‘完全不知道’?我以前經常夢到一些奇珍異獸,現實中不存在,我更沒有見過,甚至夢醒以后想要將這些怪獸的構成解析出來都很難。”
清月說道:“解析夢境中的具體事物當然很難,所以我的判斷標準不是有形之物,而是無形之物。簡單來說,一個人在夢中不會學到新的知識,尤其是依靠理性才能構筑的知識體系。”
藍瀾恍悟:“原來如此,這么解釋倒也有幾分道理……所以才說愿力是確有其事的?”
清月說道:“當然,還是那句話,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測而已,但我有信心這份推測的準確性**不離十。小白在進入夢境之前,對上古之力的認知并不深,有限的理論僅來自于鄭力銘那時間有限的教導,且大部分精力集中在和他自己有關的武道上。愿力作為相對冷僻的知識,他基本是毫無涉獵的。但是在夢境中,他親眼見識了愿力的種種妙用,也看到了黎明教的組織結構和政治野心,這些東西是不可能憑空杜撰的。”
白驍嘗試著回憶夢境,關于黎明教的很多細節內容已經在腦海中模糊不清,但從殘留的痕跡判斷,的確那里曾經存在過巍峨堂皇的知識大廈。
在夢中的短短十五天,他的確聽人詳細介紹過黎明教的一切,介紹人應該是藍瀾。在王宮大殿召開分贓大會前,藍瀾認真地給他介紹了參會的主要人員,其中祁邢山的戲份尤其重要。
按照清月的理論,祁邢山似乎的確是確鑿無疑的史實人物?
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一點,又能怎么樣呢?那個在真實歷史中壯志未酬的老人,有什么特別重大的意義嗎?
清月說道:“兩點,其一,祁邢山的能力和影響力可以側面反映出雷王的實力。畢竟他是被雷王用陰謀詭計算計致死,而非堂堂正正擊倒的,這一點很重要。”
藍瀾質疑道:“哪里重要?雷王當時一直在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吧,藏在幕后的人,用陰謀詭計算計人不是家常便飯嗎?”
清月解釋道:“他隱藏的是自己末代火焰王的身份,雷王的身份可從來沒隱瞞過。這一點和夢境大不相同,至少按照我所知的歷史,雷王的記錄早在義軍大潮形成之前就已經出現了。一路問鼎至尊之位,也是堂堂正正碾壓過去的,之前救元薇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黎明教是被雷王正式收編的。”
“所以呢?”
“所以說明雷王當時明面上無法戰勝祁邢山,無法將此人當作王座的基石。所以只要了解了祁邢山這個最大的對手,我們就能了解雷王本人。關于雷王的信息,很遺憾在夢中出現的很少,由我扮演雷王這個角色,說明做夢的人根本沒見到雷王的真面目。但祁邢山就不一樣了,作為原創角色,他在夢中戲份無疑過重,所以有關他的認知是相對可信的。”
藍瀾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明白了,那么你的結論呢?”
清月說道:“雷王無疑很強大,能讓祁邢山死于不知不覺,這份謀算對得起千年之王的名號。如果沒有雷王,祁邢山本應作為新王朝的主宰,影響一個時代。但另一方面,雷王又沒那么強,因為他謀算了千年,最終面對祁邢山這樣的競爭對手也只能利用陰謀詭計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