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陸別離揮手作別后,他那肥胖的身軀便一彈一跳,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好吧,這種形容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就像是橫沖直撞的保齡球,將沿途的所有人形球瓶撞得東倒西歪。
甩脫了鄭力銘后,陸別離就要啟程前往雷石城,然而還沒等他動身,身后就傳來呼喚聲。
“陸宗師,請稍等片刻!”
伴隨話語聲,一個留有長髯的老者張皇跑來,氣喘吁吁。而在老者身后,還緊跟著一位面孔緊扳的瘦高中年。
正是堅定的反秦主義者薛獨語,和他的多年損友吳尊。
見到這兩人,陸別離也是皺眉:“你們跟過來做什么?”
薛獨語也是氣惱:“我還想問呢!我堂堂皇家圖書館館長,為什么要跟在你后面……但議長大人作了指示,我們也只能遵命了。”
長髯老者吳尊也是苦笑:“議長大人的指示實在是用意過于深刻,我等凡夫俗子難以理解,也只能遵命而為,還請陸城主不要為難我們。”
陸別離說道:“的確,之前是周赦親口下令要你們跟著我,但你們若是真的心不甘情不愿,直接自殺不就得了?周赦還能讓你們死而復生不成?”
作為霸主后裔,陸別離無疑是個聊天鬼才,三兩句話就把三人間的氣氛推向深淵。薛獨語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已經恨不得與對方同歸于盡。
好在這里總算還有個擅長打圓場的人在。
一個矮矮胖胖的富貴中年,一邊擦拭著汗水,一邊小跑過來。
“各位稍安勿躁,不要傷了和氣啊,這么一次難得的東西交流的機會,何必劍拔弩張呢?”
說話的人,正是圣元金船的二把手,半步宗師貝子墨!
貝子墨開口,就連陸別離也皺了下眉頭不再搶白,薛獨語和吳尊更是恭恭敬敬地后退半步,不敢言語。
貝子墨本人卻仍是維持著憨態可掬的笑容,勸說陸別離道:“陸城主時間金貴,又性情直爽,不想浪費時間……這我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就算城主大人你直抵雷石城,恐怕也進不去落月領的門啊。”
聽到落月領三個字,陸別離面色陰沉下來:“什么意思?”
貝子墨連連擺手:“城主大人不要誤會,這可不是誰要有意刁難你……至少不是我,我只是個跑船人,陸地上發生的事情雨我無瓜。一定要說的話,作為半個學問人,我倒是蠻期待塵封已久的秘密大白天下。”
做了若干鋪墊后,貝子墨終于說到正題。
“但陸城主想來也該清楚,圣元帝國這億萬國民,不可能是一條心,就連議長大人領導下的圣元議會也往往存在意見分歧。比如這次熾羽島大會,議長大人在提出議案的時候,也收獲了兩成的反對票!”
“哦。”陸別離面上不為所動,心中卻微感驚訝。
周赦在圣元的地位之高,宛如神話。
若是以秦國來作比喻,周赦一人的地位可以等同朱俊燊、嬴若櫻、守望人這三大巨頭相加。
在陸別離的印象中,周赦雖然不輕易干政,但在議會上由他本人提出的議案,幾乎從來都是全票通過。兩成的反對票,比例有點過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