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說道:“的確如此,這里我簡單套用了一下時空域的坐標轉換公式,得到的平面圖譜與之有七八分類似。”
而聽到這里,藍瀾已經恍悟:“這是小白之前夢里那個上古百家之力的爭論?我記得有人說人類的所有力量都是來自天外……”
清月說道:“這副壁畫應該也是在陳述同樣的事實吧,象征上古百家之力的圖騰,被平行羅列在最底層,就連魔族都位列其中。這種敘事邏輯,不大可能有第二種解釋。”
藍瀾卻還是想不明白:“白袍是愿力,鬼影是奇術,裸男應該是武道,那為什么她也會在這里!?她不是自然之靈嗎?”
藍瀾的關注重點,始終沒有離開過那蔚藍色的身影。
對她來說,圣山的守護神有著太多的含義。
清月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我一直都不了解她……如果有疑問,我想你應該去問白無涯。”
藍瀾當然抓不到白無涯,只能懊惱地撓了撓頭:“這完全說不通啊,她怎么會成為天外之物呢,她應該是最正宗的本地生靈啊,她可是整座圣山的守護者……”
“藍瀾,你想歪了,她是元素王朝時期就與火焰王結過怨的人,那個時候她怎么可能是西大陸的圣山守護者?”
清月一邊說著,一邊翻出迷離之書,從中投影出一份記錄文稿——那是熾羽島大會上,來自圣元組的虛界探索報告,其中完整地記錄了白無涯留下的寶貴信息。
他到火焰王庭之中,是受人之托,為人報仇雪恨,而能夠如此調遣他的,自然不會有第二個人選。
“呼,我要稍微冷靜一下,接下來的東西你們去推吧,別算上我。”藍瀾說著,一邊伸手揉捏著太陽穴,一邊干脆從壁畫前退了下來。
白驍則沖清月使了個眼色,后者當即會意,頭頂血月點亮,腳下大地隨之隆隆作響,升起幾根粗大的石柱,將眾人托舉著向上移去。
“嗯?”元翼感受著腳下的震蕩,不由驚訝起來,“原來也有我一份?我還以為自己已經被忘掉了呢。”
清月笑道:“這里終歸是圣元的主場,有什么稀奇古怪之物,還請皇子殿下不吝賜教。”
元翼嘆息道:“承蒙抬舉啦。”
實際上,元翼的確有很多想法,作為圣元皇子,周赦的學生,他的學識淵博遠勝過一般人的想象,對于上古史學更是不久前才做過惡補……
但即便如此,壁畫上的記錄依然超出了他的預期,同時也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看著壁畫上那些古樸而莊重的線條和色塊,元翼只感到頭腦中的血液仿佛海嘯一般奔涌著,沖擊得血管砰砰作響。
而在洗刷中,又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結論正要孕育而出。
沿襲了數十年的知識體系,在全新知識的刺激下儼然脫胎換骨。
但在徹底孵化出結果之前,元翼不想貿然開口——那樣既容易誤導他人,也容易被他人的反饋誤導。
在白驍等人進行推理的時候,就讓他維持一個透明人的人設吧。
然而元翼的愿望卻注定無法實現,因為隨著石柱升高,壁畫上的內容也仿佛開始向上延展。
最底層是平行的諸多上古之力,本身并沒有敘事的結構。
但隨著壁畫延展,繪卷上就呈現了動態景象。
底層的上古之物們開始向上方蠕動,聚集,而在它們前方不遠,便是一副展開的世界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