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有些尷尬的看著宋晚鈺和陳發,手中的大刀不禁掉落在了地上。
眼前的二人,無論是陳發還是宋晚鈺,都是真正的道術強者,他想要跑,那是毫無可能。
就這樣三人沉默著,誰也都不愿打破這份寧靜。
烏鴉的叫聲在一旁的洞穴中此起彼伏,天色始終是黑的,沒有人知道宋晚鈺和陳發為什么會來到這個地方。
但顯然他們已經來了些時間,而且現在兩個人都顯得非常平靜。
也沒有剛才那么深的擔憂。
其實從京城出來的這幾個時辰里,宋晚鈺和陳發就一直跟在陳青的馬車后,只不過他們易了裝,騎的是汗血寶馬。
身為錦衣衛,兩個兵部衙役要是能發現他們的存在那還真成了怪事。
只見這時,宋晚鈺身穿一身白色長裙,上面繪著山川河水,又有祥云吉物,整個人看起來溫柔了許多,臉上也不再有那絲霸氣與威嚴,反而多了一些冷酷。
而且她將自己的一襲黑色長發在肩背后扎起了一個長長的馬尾,沒有化妝,但卻顯得清新脫俗,干練簡潔。
就像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富家公子一般,多了些儒雅氣。
而陳發,一襲黑袍穿戴,腰間帶著一把彎刀,但顯然不是他的繡春刀。
兩個人一前一右,就像是黑白無常一般,封住了陳青的去路,在這黑夜里靜靜地勾取著陳青的魂魄。
“宋指揮,那兵部衙役已經逃了回去,要不我去做了他?”就在這時,陳發忽然向一旁的宋晚鈺說道。
宋晚鈺皺了皺玉眉,沉聲道:“做了他干啥?”
陳發仿佛是從宋晚鈺的話中明白了什么,便走到陳青身前,目光緊緊地盯著陳青說:“青兒,從現在開始,你就改個名吧。”
“改名?”陳青微微一愣,自然明白陳發此話的深意。
只不過他并未立即答應,而是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宋晚鈺問道:“宋指揮,如果我剛才墜崖死了,你會不會傷心啊?”
這……這三個人的問話簡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啊。
宋晚鈺冷笑一聲,道:“我會傷心?”
“你是人,又不是動物,怎么不會傷心。”陳青緩緩走到宋晚鈺身前,微微一笑,“告訴我,你為什么剛才不救我?”
陳青此刻已然猜到,宋晚鈺和陳發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那就證明剛才他被那兩個兵部衙役用車禍墜崖的時候宋晚鈺和陳發是親眼見到的。
可是宋晚鈺和陳發都沒有出手救自己,這就讓他很是惱火。
盡管其中緣由他也清楚,無非是讓嚴黨知道自己死了而已,可現在宋晚鈺若是沒有給他一個態度,那他可絕不認為這女的值得他信任。
畢竟,這女人已經坑過她一次了。
宋晚鈺見陳青笑容之中透露著一絲氣憤,便微微低了下頭,說:“事已至此,說多了也沒用,趕緊改個名吧。”
“從現在開始,就由我和陳千戶一起送你前往浙江臺州戚繼光大營。”
“一路上你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絕不能被嚴黨的人知道。”
宋晚鈺并未向陳青解釋他剛才不救陳青的原因,而是話入正題,直接要陳青改名,以好防止嚴黨的繼續謀殺。
身為錦衣衛十三太保之一,朝堂上的爭斗她還是非常清楚。
無疑,現在的陳青就是徐階,張居正等倒嚴勢力的一顆棋子。
而身為徐階一方的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劉錦,自然要為以后徐階成為內閣首輔,而他成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做好準備。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