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血脈之門,季遠來到一個巨大的石臺之上,前方一片廣袤無際的血紅,浪花奔騰不休。
時不時躍起的異獸,顯示其中無盡生機。
當然,此處血海并不是真的,眼前景象乃是血脈秘境勾連造化血池投放出的虛影,而血海本體則在圣都長安。
不過此處雖說是虛影,可經過幾百年神道愿力的洗禮,也是非常的神異不凡,不然一道虛影,根本無法將年幼的季遠卷下去。
對于眼前景象,季遠只是掃視幾眼就收回目光,畢竟當年該震驚的已經震驚過了,他此時只想著提升實力,根本無暇欣賞景色。
憑借幼年期深刻的記憶,季遠走到血海邊,閉目凝神,暗念法門,感應那冥冥中屬于自己的異獸。
在他感應的一瞬間,本來還算平靜的血海,突然開始奔騰,無數赤紅的浪花,直接向著季遠卷來。
可是如今的季遠已經不是當年,那浪花卷了幾次都沒將之卷下去。
感受到周邊異樣的季遠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場景,他眉頭緊鎖,當年情況只以為是意外,可此時再來血脈秘境,卻又是這般,那么顯然事情沒那么簡單。
血海似是看到季遠睜眼一般,浪花迅速回退,又恢復到之前那般場景。
如此掩耳盜鈴的場面,讓季遠看得無語,不過以此也說明了,當年和現在都不是意外,確實是有什么東西在暗中搗鬼。
時間緊迫的季遠,可沒心情去猜這些東西,今日他可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對著血海直接了斷道“何方神圣與我開玩笑,還請出來一見”。
他話音剛落,相對平靜的血海突然沸騰起來,無數異獸朝著周邊狂奔,似是逃命一般。
血海翻騰攪亂了無數波濤,顯得非常混亂,可出奇的是,正對著季遠的海面卻是平靜無比,完全沒因周圍的混亂驚起波瀾。
見到這番景象,季遠卻是出奇的平靜,能夠在血海中隨意攪起風浪,若是沒有一點手段,根本說不過去。
而季遠之所以不慌,是因為眼前不過是一片虛影,哪怕再怎么神異,也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
不然以他的性格,剛出現異象的時候,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有持無恐的季遠靜靜的看著,然后就見眼前泛起漣漪,一只小獸露出頭來。
當然所謂的小獸是對比于其他的異獸,畢竟在那些異獸眼前,這只小獸和螻蟻也差不多,也就與季遠年幼時的身形相當。
剛看到腦袋兩只鹿角,季遠還以為是龍,可是那張二哈臉,讓他知道自己猜錯了。
紫色的眼睛,紅紅的鼻子,臉頰金燦燦鱗片,銀白獅鬃浮在水面。
之后浮出的身子,也是布滿金色鱗片,四肢頗為健壯,踏著水面卻像是虎掌,身后一條蓬松的金色狐貍尾巴,看著就古里古怪的。
雖然這小獸長得亂七八糟,可季遠卻認識,幼年時,他就是被這小異獸給截住,所以沒有繼續飄。
可眼下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當年就是這小東西搞的鬼,所以才會被卷進去,讓年幼的他在異獸群中飽受煎熬。
季遠在找回失落記憶后,本來還想著找一找對方的蹤影,以報當年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感激。
可現在得知真相后,季遠只想幫年幼的原主報仇,將眼前這玩意兒給揍一頓。
許是感受到季遠不善的目光,小異獸害怕的縮了縮頭,顯然它靈性頗高,甚至于懂得察言觀色。
看到小異獸的慫樣,季遠沒好氣道“你有本事搞事情,沒本事承擔后果了”?
小異獸低頭嗚咽了兩聲,看著似在不好意思。
“請問究竟是怎么回事”?季遠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說話,先問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