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堂揉了揉鼻尖,“胡鬧,昨日春桃也是吃了梨的,她怎么也沒事?”
林瓏提醒道:“大人,死者喝藥之后吃了梨子的,我昨日去看的時候,桌上和刀上還有粘膩的汁水,說明兇手沒來得及擦干凈,這么匆忙的情況下為什么要單單將梨皮丟到院子外面呢?”
孫堂腦中似乎豁然開朗,“也許春桃是同伙,壓根沒吃梨,走,拿上證據同我上堂。”
楊修重新執起一子輕輕放下,“這姑娘果然真是不簡單,難道失憶前是做捕快的?”
蕭然搖頭,笑而不語。
孫堂才上了大堂,底下捕快們紛紛打起精神站立穩當。
陳氏已經驚慌地道:“大人,冤枉,梨子是沒有毒的的啊。”
春桃也幫忙申訴,“是啊,奴婢吃了另一半并沒有問題。”
孫堂看向柳兒,不信地質問:“你真的看見春桃吃梨了?”
柳兒人如其名,長得似春柳一般惹人憐愛,她倒是想翻供來著,可是她沒這膽,“是,是吃了。”
孫堂糾結了。
林瓏亦認真地看著跪著的三人,她到底遺漏了什么?
“大人,先來只活物試試梨皮。”
孫堂欣然應允,揮手讓秋武去弄。
秋武提著一只從廚房里弄來的活雞扔到了大堂上,雙腳被縛的母雞驚慌片刻后慣性地啄食起地上的梨皮來,不消片刻,母雞已經搖搖晃晃地栽倒在地。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陳氏。
陳氏的眼中一片驚惶,“大人,你們這是想誣陷,梨皮經過一夜的時間,早就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不該沾的東西。”
“你們,是你們,官官相護,為了維護京城里來的楊太醫所以便設計害我。”
孫堂目光一縮,狐疑地看向林瓏。
林瓏的目光卻正正盯在桌上的一把匕首上,她輕輕抽刀出鞘,匕首昨日的流光溢彩已經消失,她腦中靈光一閃,“大人,請驗驗這把刀。”
孫堂訝然,“胡鬧,這個要怎么驗?”
“大人,請給我兩只活物,另外再給我一樣吃食。”
這……
孫堂有些遲疑,但終究還是讓人下去準備。
沒過多久,兩只活雞便拎了上來,包括一只梨和一些饅頭。
林瓏舉起刀削了幾片梨皮扔在了左邊這只雞的身下,它果然開始啄食起來。
她手中的刀再揮了揮,去削了另一半的梨皮,再丟給右邊的母雞,母雞啄的亦是歡快。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眾人只覺時間從來沒有如此漫長過。
左邊的母雞從歪歪倒倒到漸無生機,看得眾人心底生寒,好毒的毒藥。
一盞沙漏流盡,右邊的母雞仍然歡快地望來望去。
眾人都疑惑地看向林瓏,孫堂亦不能理解,“為什么同一把刀削出來的,這兩只雞卻一死一活?”
堂下陳氏眼中已經冰涼一處,猶不肯認罪,“你們,你們官官相護,天啊,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林瓏冷冷地望著她,將匕首輕輕放在案桌上,“大人,您只需認真審審她這把刀從哪里來,最近接觸了什么人,或者說從哪里買過斷腸草以及別的毒藥,當然,不一定是她親自出手。”
這一點孫堂很是擅長,他正要拍下驚堂木,卻見林瓏還擋在他身前,“你還有何事?”
林瓏指了指堂門口站著發愣的壯漢,“大人,這只雞可不是陳家的,麻煩大人先讓她們把雞錢賠了。”
孫堂:“……”
他也損失了三只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