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骨是最硬的骨頭,所以從前有人將奴隸的琵琶骨下面穿過鎖鏈,這樣一輩子都是奴隸,任人踐踏。
而容澈琵琶骨下面的鎖鏈,已經和他的血肉長到了一起,跟隨著他的軀體,若是還不把這鎖鏈取出來,恐怕以后就難了,少年的身子骨還在成長,可是這鎖鏈的重量會讓他難以成長,可能幾年后還是少年的身高。
容澈伸出手,一手攥住了她柔軟的小手,柔軟得一塌糊涂。
“你別怕好不好,我在給你上藥,不會傷害你的。”
晶亮圓潤的眼睛里充滿了星光和溫暖,他的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連呼吸都停了。
“母后留著的東西,給我拿過來。”
千樹有些踟躕,那是皇后遺物,一般不會拿出來的。
“去拿過來。”
“是。”
夜晚的金福殿,依舊燈火通明,燭火搖曳。
門外一個提著醫藥箱的太醫火急火燎地要闖進來,卻被外面的侍女給擋住了路。
“羅太醫,你先回去吧,公主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羅太醫神色慌張,雖說是個質子,可也是南疆皇子,不能出人命啊。
“求求你了,你就讓我進去吧,是陛下讓我過來給七皇子治病的,可開不得玩笑啊。”
“你們做奴才的,就不能勸勸公主嗎?別真的把人給玩死了啊!畢竟是一條人命,還是皇子,收斂著些吧!”
他緊張不已,就憑著紅纓公主那殘忍恐怖慘絕人寰毫無人性的手段,不得把人給弄得渣渣都不剩?
“讓他進來吧。”
殿中傳來了公主稚嫩卻又帶著無比威嚴的聲音,羅太醫這時候才提著藥箱急匆匆地踏進了里面。
只是在這時候,羅太醫看到了舒紅纓,手里拿著一根銀針,高高的舉起來,然后正對著容澈的心口,正準備扎下去,他就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朝著床邊奔了過來,一把控住了舒紅纓的手。
他心里也發怵,卻說道,“公主,這個東西不好玩,這是銀針,是用來治病救人的。”
不是用來殺人的呀。
“我就是在救他,你給我讓開。”
羅太醫哪里會讓開,心口位置,這里力道下去,活脫脫的沒有命了啊。
“公主,就算是為了北齊和南疆兩國關系,若是這事傳了出去,陛下也不好處理,你就聽話一些,把這個針給微臣吧,大不了,我把他先救活了,你再玩他,只要玩不死,怎么樣都成?好不好?”
他語氣里帶著祈求,舒紅纓卻是無語,卻也不好解釋。
“千璃,把他給我扒拉開。”
千璃是練過的,動作迅速,和魏叔兩個人一把提著羅太醫的身軀把他控制住在了桌子旁,可是羅太醫幾乎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兩個腿還在使勁撲騰著。
“公主!千萬不可啊...萬萬不可啊。”
羅太醫鬼哭狼嚎的,魏叔把自己的臭襪子塞進了他的嘴里,羅太醫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舒紅纓對容澈“施展酷刑”,哭的老淚縱橫。
“我信你。”
容澈看她的動作有些遲疑,一把拉住了她柔軟的小手。
感受到了那股濃烈熾熱的目光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容澈,容與澈。
想來也是巧,名字差不多,人卻截然不同。
但是只要她精心培養,慢慢將他收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將來助他回南疆,也能左右制衡朝中蘭丞相的狼子野心。
將來,她也好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