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就放心吧,這事情一定是能成的。”
將這包裹里的污穢在水里浸泡了七天七夜,和那新的蜀錦泡在一起,再去拿給舒紅纓穿。
“而且,據說紅纓公主是個病秧子,身體差,就更加容易被傳染了,您就放心吧。這不死藥也只煉出了一顆,她必死無疑了。再說了,她自己要來給我們家小姐看病,被傳染了也是活該。”
丞相夫人心里頓時就舒暢了,總算是為了她女兒報仇了。
不管她女兒的毒是不是舒紅纓下的,總之跟這小賤蹄子脫不了干系!
就憑她阻擋了他們蘭家在朝中如日中天,那就是該死的!
“姨母,你在這里作甚?”
朝著竹林這邊走過來的,是丞相夫人的侄子,長期住在丞相府中。
“沒,沒什么。”
而這時,周玄轉過眼去,看到了一身紅裙,姿態高貴,身形柔弱的舒紅纓,正從他表妹蘭溪的院子里出來,身后跟著兩個不假辭笑的丫鬟,那驚鴻一瞥,不禁看呆了眼。一身柔若無骨的姿態和氣質,當真是進了他的心里。
“那是?”
“那是紅纓公主。”
丞相夫人轉了轉眼珠,自家侄子對那小賤蹄子一見就丟了魂的樣子,讓她鄙夷不已,不過是個下賤之人生出來的小賤蹄子,鄉野孤兒也能當上皇后,真是貽笑大方。
自家侄子也算是一表人才,若是日后將舒紅纓嫁給她侄子,日后這賤蹄子還能這么囂張嗎?
想了想,她覺得這個想法真是個好計謀。
也不管自家侄子已經十八九歲,卻還是光棍一個。
而蘭溪的閨房之中,她坐在床上,身前圍了好幾個丫鬟,可是她發了瘋似的到處伸出了爪子亂抓,“你們再過來,我就把膿水全部弄在你們身上,讓你們也變成我這個樣子!”
丞相站在身后,顯然,那群丫鬟也都是丞相授意才會對蘭溪上手地。
他眼看著蘭溪不愿意,直接自己上手,忍住那股反胃,眼睛盯著黃色膿液,想要把那白色的藥膏挖下來。
可是這藥早已吸收進去,融入到她的皮肉之下了,她疼得連連叫喚。
“爹,你干嘛呀,別把我的藥給刮走了,我還疼著呢。”
舒紅纓坐在馬車上一路從丞相府回到了皇宮,剛到宮門前,被千樹扶著下了馬車,就被眼前的一襲紫色的身影給一個大大的熊抱。
“纓纓!”
“你出了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告訴我!你怎么可能會下毒?一看就是被陷害地!”
蕭如煙一頭高高的束發,將舒紅纓柔弱的身軀一只胳膊就能扛起來,她揉了揉舒紅纓的臉頰,滿臉擔憂。
“好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放心,蘭溪已經無礙,我也不會有事。父皇疼愛我,哪里會責罰我。”
遠遠地,容澈站在石階前,手里捏著一塊木雕,手上斑駁錯落的都是刀痕,他刻了好久的,從重生回來就開始刻了,刻出來的小兔子,被他的手日日撫摸,如今也成了光滑細膩的模樣。
“你還說呢,陛下若是真的疼愛你,怎么會容許蘭家人欺負你!”
那一聲,帶著少年音的稚嫩和熟悉,舒紅纓看著那張恍若隔世的臉,不禁有些恍惚。
只是這時候,在容澈的眼里,兩人在深切對視著,從纓兒充盈淚水的眼里,他看到了深厚的情誼,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隨后,默默地將那雙手和木雕放在了自己身后,看著那郎才女貌,青梅竹馬的一對,心里如刀割。
“別說了,父皇也有自己的考量。別被外人聽見。”
如煙和元承,是她的至交好友,只愿此生,護他們姐弟周全。
前世蕭家結局,無比慘淡。
如煙嫁給淮南候世子后,性子從活潑開朗變成了郁郁寡歡,兩人分開幾載,再聽到如煙的消息,竟然是感染瘟疫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