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遠遠地,呆呆地望著她。
“霧里看花,花不語,水中撈月,月無聲。”
她嘴里念出了那個燈謎,隨后攤販老板將河燈遞給了她,繞過了熙攘的人群,她沒有發覺到容澈的身影,只是和千璃一起,走上了廊橋,在字條上寫下了了一行字,就在河邊放下了河燈。
河面上點綴著燭火搖曳不已,明滅閃爍著,在夜里星點的點綴之間,映射出她白皙無暇的臉龐,帶著柔和與和諧,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你是誰?”
“啊!”
只是這時候,她看著河中的倒影,她在河面募地發現了一張陌生的臉,嚇得她差點一頭栽進水里去。
舒紅纓驚呼一聲,但是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手給撈了上去,被他抱在了懷里,臉頰觸碰到了他冰涼的面具,銀色鬼臉面具,卻是越看越熟悉。
募地在她眼前放大,只是那一刻,看著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和那冰涼詭異的鬼臉面具,她瞳孔微怔,手指抖顫著,嘴唇止不住地發出
那是源自于內心的恐懼。
“你...你放下我...”
她嘴唇顫動,一邊安慰著自己。
現在不可能遇見他,不可能。可是這熟悉的感覺,她無法掩飾的害怕。
那鬼臉面具,是她前世那瘋批子夫君經常戴著的,像個活閻王,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算算這年紀,面前這人,很可能是她前世的夫君,容與澈。
為何?容與澈如今,不應該出現在此地!
容與澈身份不詳,只是南疆和北齊邊陲之鎮的鄉野農夫之子,只是在從軍后從無名小卒漸漸成了將軍,立下赫赫戰功,后來功高蓋主,在從戰場上回來了之后,被舒戎授予了首輔一職。
本來以為,他這個時候,該是在那個山溝溝里玩泥巴呢。
卻已經狼子野心,接近了京城,實施他那野心勃勃的計劃了嗎?
舒紅纓氣急,急的在他的背上使勁地摔打捶打起來,引得男人一陣悶哼,而她失了分寸,直接張嘴隔著衣料啃咬下去,下了狠勁,恨不得撕下來一塊肉。
“別咬!”
“噓!”容澈抱著她,隨即腳步往后一踏,就輕盈地一躍而起,舒紅纓身體失重,伸手抱住他的腰。
而千璃才松懈了幾秒,轉眼看公主,就發現公主消失在了人群中。
等她睜開眼,男人站在一縷輕舟的船檐邊上,順著水流,船順勢而下,她被抱著,往下看就是汩汩流動的護城河水。
舒紅纓嚇得連連尖叫,直接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背。
容澈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嘴角勾笑。
舒紅纓氣得眼淚都快要哭出來了。
心里的委屈全部堆積在一起,連同著前世那悲慘遭遇和痛苦,一瞬間,在看到這瘋批的第一眼,就如泉水一把噴涌而出。
“別,別哭。”
容澈徹底慌了,眼神里帶著不知所措。
纓兒還只是個孩子,哭起來鼻子眼圈都是紅紅的,哇哇地大哭著,她多久沒有像這樣孩子般的哭泣了,只是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爆發了。
一抽一抽地在他的懷里躲閃,就像是連同著他的心也跟著抽動。
“別哭,別哭..”
他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滴,隨后把她抱著走到了船中央。
是他太過魯莽,把纓兒給嚇到了。
沿著河流往下,舒紅纓看著河里河燈匯聚,搖曳著的燭火半明半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