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劉海落下來,被尤涅佛用筆桿子杵開,腦海里掠過“是不是該剪頭發了”的雜思,又繼續書寫,一個個標準的圓體字好像從打字機里打出來。
“一,以靈魂形態被召喚到漫宿,漫宿替她屏蔽了寒癥的影響。”
“二,種了一棵知識之樹,并與其建立起了初步的聯系。”
“權且不考慮其他意外情況,單思考以上兩種,是哪一種導致她獲得了魔力?”
窗外,聒噪如收音機滋滋噪音的知了聲忽然小了一些,尤涅佛抬頭望去,就眼尖地看見一只小型貓頭鷹飛了過去。
他連忙打開窗戶趴出去看,就望見那只貓頭鷹頭也不回地越飛越遠,腳爪上也沒有抓著什么信封。
或許是一只普通的貓頭鷹,又或許不是,但都和他沒有關系。
他回到椅子上,清掃掉如掉在地上的面包屑一樣的少許失落和煩躁,對之前提出的問題進行分類討論。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就是寒癥阻礙了隱德萊希凝聚魔力,一旦屏蔽了寒癥,她也就恢復了自己的資質。”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第二種情況”,射出兩道精光,落在紙上形成兩個小光點。
他沉思了三秒鐘,然后刷刷刷在紙上寫下三行英文,字母的形狀都有從飽滿的圓體衍變成更加潦草的花體的趨勢。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就說明魔力的產生可能與知識之樹有關。”
“那么問題來了,我種了一萬多棵知識之樹,卻還是沒有魔力。”
“我真的沒有魔力嗎?”
尤涅佛定定地看著最后一行字,陷入沉思之中。
“我為什么會認為自己沒有魔力呢?”他問了自己一句。
答案顯而易見。
“因為我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
“那么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就說明我沒有魔力了嗎?”他繼續問。
“似乎是這樣的,這似乎是一個常識,但問題是——”
尤涅佛用圓珠筆敲著自己的顱骨,發出“砰砰”的輕響。
“漫宿屏蔽了寒癥對隱德萊希的影響,而這一點,據她所說,這是連鄧布利多都無法做到的事。”
“我構建了漫宿,漫宿籠罩著我。”
尤涅佛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一方面是因為入學霍格沃茨似乎又有了希望,另一方面則是享受著思維清晰運轉帶來的快感。
“雖然不知道魔力和寒癥是不是同一回事——”
“但是,值得驗證!”
他按動圓珠筆的末端,收回從筆頭探出來的筆芯,信手一拋,圓珠筆在空中翻了個跟斗,恰好落回筆筒里。
至于如何驗證……
如果把魔咒比作是一把手槍,那么魔力就是填充其中的子彈。
那么如何驗證手槍里有沒有子彈呢?
開一槍,就知道了。
而不巧的是,昨天晚上,尤涅佛剛好在漫宿“撿”到了那么一把“手槍”。
據說還裝了“消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