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吉爾伯特,放開那只該死的老鼠。”老頭不滿的看著面前那個冒失的年輕人。
“這里的老鼠可以長這么大?”
那個有著黃頭髮的粗曠少年拎起手里吱吱亂叫的齧齒動物,它有兩個拳頭那么大。
“這里什么都比別的地方大。”
老頭不悅的盯著他,“上一次我和同事來的時候,他的胳膊被一只有獅子那么大的野狗給咬斷了,現在都沒能接回去。”
“說不定是格林德沃造的呢。”吉爾伯特無所謂的扔掉了老鼠,凌空將它踢進了下水道:“他和神秘人誰更厲害?”
“你能叫他神秘人,卻直呼格林德沃的名字,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另一個背著包包的中年男人從石階上走了過來,頗為風趣的說道。
吉爾伯特撇撇嘴,他的目光聚集在遠處。
那是紐蒙伽德頂層的入口處,藉著魔杖的亮光,能看見一排歪斜狂狷的英文大字如飛蛇一般刻在黑漆漆的塔樓入口。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什么是更偉大的利益?”吉爾伯特問道。
“最邪惡的巫師通常都會抱有最邪惡的目的,比方說神秘人,可格林德沃除外,事實上,在關于他的記錄中,很少能看見這位黑巫師對財富和權力的執著,更多的是對靈魂深不可測的探索。而他為何在五十年前發動那場慘絕人寰的巫師戰爭,至今也是一個巨大的謎題。”為首的老頭用一種歷史老師的枯燥語調說道。
“輸了就是輸了,鄧布利多打敗了他,誰在乎他有什么目的。”中年男人無所謂的說道。
“唔,”
走在最前面的年邁導師不置可否:“話雖這么說,但我相信,在這位黑巫師生命的最后時刻,一定發生了什么,才導致史料的大量缺失,讓我們無法窺視那個時代的全貌。”
“所以這才是你做的,維特教授,把我們帶來他生命最后被囚禁的地方?”
“畢竟我們是魔法史的研究人員,考據一點準沒有錯。”
三人依次走進了這棟廢棄的高塔,原本嘎嘎亂叫的烏鴉靜止閉言。劃破此刻寂靜的,僅是節奏輕緩如心跳的鼓聲,以及應和鼓聲行進的腳步雜遝聲,地面雜草叢生,飄蕩著一層不知從何而來的白霧,高塔墻壁的石板和磚瓦有一大片已成排坍塌,時隱時現的月光透過屋頂縫隙和缺口射進來,讓人心生不安。
“話說,他真的死了么?”
烏云遮住月亮,吉爾伯特打了個寒顫,覺得這地方怪陰森森的,剛剛踢老鼠的勇氣也不知所蹤。
“不確定,阿不思.鄧布利多只是說他被囚禁,并沒有說明他最后的去處。”隊伍里的中年男人聳聳肩,咧嘴笑道:“你害怕了,實習生?”
“那他會不會還活著!”吉爾伯特驚恐的說。
“馬克,你別嚇他。”
領頭的老教授有些不高興的說,“這地方我來了不下五六次,里面早就沒有人了,奧地利魔法部從1945年之后就不再對這里運輸補給,就算是神靈,也餓死在這漫長的時間長河之中了。”
“那你還來”吉爾伯特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四面漆黑如圖一團濃墨,空無一物的天花板上,唯有蜘蛛沙沙爬行。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但是并沒有摸到肉體,只摸到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質牢籠。他的手觸電一般彈開。
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從他腦海中閃過,那是癱靠在輪椅上的光頭女人,面帶絕望的赤發男人,還有無數微笑,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巫師。那些東西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它僅僅是一場可怕的夢境?這么一想,他的腦袋便立刻疼痛起來。
于此同時,數雙腳步聲在身下的地板中響起。
“咦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