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毫無時間流逝冥界,唯獨那些不斷變成肉體的蠕蟲是唯一看得見的變化。他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他不愿意像那些毫無意義的幽魂一樣,投身于漫無止境的狂歡,也不愿就這么坐在原地,毫無意義的坐下去,直到永遠。
他想帶阿格萊亞回到現實世界,走在柔軟細膩的海邊沙灘上,品嘗不同口味的冰激凌,各個國家的風景美食,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經歷四季更替,酸甜苦辣。
“游戲是什么?”他艱難問阿瓦達。
阿瓦達拍了拍手,血紅色沙地上蠕動著開出了兩朵巨大的魔芋花,魔芋旋轉打開,每一朵里面都躺著一個赤果果的人體。
那人體并沒有任何特征,沒有毛發,和阿瓦達一樣,沒有生殖器,除此以外,是標準的男性。
“這是死神給你們準備的身體,當然,你也可以自己準備身體,問誰要你們也清楚。總之,在赫爾海姆沒用二次死亡,但只要肉身被毀,救會被判定游戲失敗,明白么?”
“失敗就會被送上荊棘之道。”
“準確。”
阿瓦達說道。
“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規則么?”
“啊~當然。”
阿瓦達笑了笑,他的腳下憑空出現一個氣泡,氣泡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一個愉快的小丑腦袋。
霍法暗自握緊拳頭。他才想到,剛剛自己和戴維斯戰斗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肉體,這也就意味著戴維斯根本無法殺死自己,而他卻有肉體,自己能夠隨意的破壞,他的失敗是注定的,死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他贏。
他想向阿瓦達發出質疑,但是他已經踩著氣球重新飛上了高空。競技場內的聲音就像音量旋鈕被不斷轉大,無數幽魂的吶喊如洪流一般奔騰在競技場頂端。
霍法和小巴蒂鉆進了死神給他們準備的身體之中,這感覺就和穿上了一件橡皮衣服一樣,沒有多少不適,也沒有很靈敏,就像操控一個陌生的游戲角色,可以用它看,用它做動作,但并不能用它感覺到太多東西。
在無數狂熱幽魂的吶喊聲中,決斗場的大門緩緩打開。小巴蒂神情緊繃,他緊緊的靠著霍法:“死神會給你安排什么樣的對手?”
“我不知道。”霍法同樣非常緊張。
“你的對手,應該都很可怕吧。”
“是的。”霍法干巴巴的說。
阿瓦達坐著氣球飛上了天空,舉著話筒:“下一位挑戰者,讓我們歡迎來自魔法世界,寧靜而又狂熱,聰明卻又愚笨,單純卻又復雜,年輕卻又蒼老的拉文克勞巫師,霍法.巴赫先生!”
噓!!
不明所以的幽魂同樣發出了噓聲,和對戴維斯一樣,表示對挑戰者的不屑。
霍法聽著阿瓦達對自己的介紹,心想干脆直接說自己是個精神分裂癥患者好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特性。
只聽阿瓦達繼續說道:“在他短暫卻又跌宕的人生中,他面對過無數無數的對手,也戰勝過無數敵人,但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將外部的敵人放在心上。傳聞每一個高傲的拉文克勞永遠都有一個對手,唯一的對手,那個對手如影隨形,若隱若現,用的人甚至一生都難以窺視它的真容。
但在亡者的國度,在永恒競技場。死神為他準備一份特殊的禮物,讓他可以窺視生命的奧妙,現在有請,霍法巴赫的第一個對手,來自過去的自己變形大師!”
吱嘎。
決斗場另一邊的大門緩緩拉開。
霍法護著小巴蒂不斷后退,隨后,他就看見決斗場的另一個邊,一個黑色頭發,黑色眼睛,年紀比自己小個兩三歲的男孩走了出來。男孩穿著霍格沃茨的黑色校服,校服上有拉文克勞學院的藍色鷹紋。
他愣住了。
那是年輕版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