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他有些納悶,再看看酒保身后—今日特價的小黑板,上面標注的酒類名稱也都是【救救我。】或者SOS之類的東西。
這讓他有些好奇,于是就隨便指著一個酒,“給我來一杯父子相殘。”
黑人酒保點點頭,很專業的拿起搖酒器和冰塊晃蕩起來。借助了搖酒器光滑的銀面,霍法發現自己又變成了正常模樣,灰發金眼,十分年輕。
沒一會兒,黑人酒保把一杯調好的酒放在霍法面前,“您的父子相殘,慢用。”
霍法端起那杯看起來很普通的雞尾酒,正準備品嘗一下。
轟隆隆!
酒吧外傳來雷聲和暴雨聲。
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砰咚一聲推開門,跌跌撞撞的坐在霍法身邊的高腳凳上,氣喘吁吁的問道:“這是什么地方,我們出來了么?”
霍法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西裝少年,他有著栗色的頭發,蒼白的膚色,和米蘭達模樣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沒了胸,雨水從他濕漉漉的頭發流下,順著他尖尖的下巴滴落在吧臺上,讓人心疼。
“沒有。”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入口微苦,回味卻甘甜:“我們在夢境里。”
“做夢?”米勒驚訝的問。
“是。”
“開什么玩笑,我們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剛剛剛剛”說著說著,米勒一頭霧水的摸著自己的腦袋:“剛剛發生了什么?”
“記不起來了,是么?”
“有些糊涂”
霍法又喝了一口酒,嘆息道:“人是不會記起夢境中發生的具體時間和地點的,也不會在乎自己在夢里的具體模樣,甚至是怎么開始的都不會記得。”
“你記得么?”
“我記得一些。”
“憑啥你可以記得?”米勒不甘心的低語。
“哼,我都不知道我做了多少次夢。”
霍法把酒杯晃了晃,喝空的酒杯竟然又滿了,他拿起杯子,自言自語說道:“這荒誕不經的細節,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轉場,還有充滿預示意味的環境”
米勒:“別廢話,究竟發生了什么?快點告訴我。”
“我和死神做了游戲,只有贏了他,我才能夠帶走阿格萊亞,離開赫爾海姆,否則我就會永遠留在冥界。”
“然后呢?”
“死神在游戲中給我挑了三個對手,他們分別是過去的我,現在的我,還有未來的我。過去的我已經被我戰勝了,現在的我也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個怪物,已經被化成了血水,至于未來的我”
霍法放下酒杯,搖搖頭,捂著胸口有些說不話。
無數破碎的畫面從他眼前閃過,想到噩夢之神和自己的最開始的交易請求,想到老年自己那空蕩蕩的屋子,那把塞進自己口腔里的槍支,再想到五十年前等待著自己的使命,背上如壓了一座大山般呼吸困難。
米勒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霍法搖搖頭,閉著眼睛,用力喘息幾口之后,咬牙說道:“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