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等他距離接近五米左右的時候,他猛然躍出,發動了攻擊。那小獸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棍子的尖頭刺傷了腿。
它掙扎抽搐著向另一個方向跑去,西澤維爾撲上去,壓著它,抽出小刀,按住了動物的靜脈,說道:“對不起。”
隨后,他一刀結果了那只掙扎的獵物。
鮮血滲透在樹干上,西澤維爾提起自己的戰利品,不由的咧嘴露出一絲微笑,這是他第一次殺生,但他并沒有任何抵觸。
一個小小的成就就讓他感覺非常棒,靠自己的雙手獲取了生存的資格,過去的莊園可不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正當他打算回去和夜梟一起享用午餐的時候,他忽然察覺到旁邊有什么東西在看著自己,低頭一瞧,原來是一條黑綠色的蟒蛇,正躲在草叢里嘶嘶的吐著信子。
“嘿!”
西澤維爾提著獵物兇了蟒蛇一眼:“這是我先找到的!”
蟒蛇吐了吐信子,轉身緩緩離開。
不知是不是西澤維爾的錯覺,他總覺得那蛇走之前的眼神中帶著譏諷。
腹中的饑餓沖淡了他的其他念頭,他提著獵物屁顛屁顛兒往回趕,腦子里已經想好了一百多種烹飪它的辦法,雖然他對烹飪完全一竅不通。
往回走了大概有半小時左右,西澤維爾的腳步逐漸放緩,他記得來時自己只用了十分鐘左右,可回去卻花了三倍時間都不止。
不僅如此,自己洗臉的那條小溪此刻也不見蹤影,明明剛才就在這附近的。
周圍的景色和自己剛剛路過這里的時候很像,除了樹就是樹,可又不完全一樣。
可具體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奇怪。”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想了想,還是朝著自己認定的方向,小踏步的前進。
又走了十分鐘。
和夜梟分離的小溪還是不見蹤影,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而后,他猛地停下腳步,往后退了兩步。
只見在他左手邊有一棵山毛櫸,山毛櫸烏黑的樹根處,有一灘紅色的血跡。
當他看見那株山毛櫸上的鮮血時,他眉頭深深皺起,原因無他,這正是他剛剛刺死獵物的地方,血跡的形狀都一模一樣。
明明自己剛才是在往回走,可是怎么走著走著又回到原地了呢?西澤維爾不理解。
再看看四周,天氣漸晚,太陽逐漸落山,陰森北風吹得樹影幢幢,宛如猙獰活物,他覺得自己受到一種冰冷且對他毫無好感的莫名之物監視,這讓他無可避免的緊張了起來。
在哪兒,怎么走?
方向感有點混亂。
而且還稍微有些怕
可再轉念一想,自己就是個巫師啊,還能跟夜梟說話,同樣是神秘,他為什么要害怕神秘呢?
他用手比劃了兩下,決定還是朝同一個地方前進比較好。
重新出發,這一次他步伐堅決果斷,腳下用力,每走幾步就要回過頭來,看一眼自己在地上留下的腳印,確保自己走的是一條直線。
可是十分鐘后,他依然沒能回到最開始洗臉的那條小溪邊,不僅如此,他的面前甚至出現了一排腳印,他瞠目結舌的跟著那排腳印往前走,沒一會兒,他又回到了那株沾血的山毛櫸的位置。
山毛櫸上血跡的形狀和十分鐘前的一模一樣,就是有點干涸。
一陣陰冷的寒風吹過,空氣好像凝固了,風中有某種近似魔法的低語:“嘶嘶你拿走了不屬于你的東西嘶嘶嘶嘶嘶”
哪怕再勇敢的人此刻也有些繃不住了,西澤維爾嘴角抽搐了兩下,他打了個寒顫,撒腿就跑。想要快點逃離這個怪異的地方。
這一下他再也不選擇方向了,相反,他左扭右扭不斷的變換方向,樹木飛快的被他甩在身后,他跳過了所有可以攔住他的障礙物。
可是,狂奔五分鐘之后,他急剎車般停下腳步。原因無他,西澤維爾依舊回到了相似的位置,那棵粘血的山毛櫸就像附骨之蛆,怎么甩也甩不掉。
“哇!發生了什么啊?”
他獨自大叫起來。
想到貼身女官曾經和自己一起讀過的故事,想到雨果大學士曾經告訴自己的一些神秘現象,西澤維爾不由腦門冒汗,難道是那只兔子的鬼魂找上門來了?
于是他解下了腰間掛著的獵物,看著它沙啞說道:“你是不是不高興?我要吃你因為我肚子餓啊,我不吃你就會死啊,這是必然的,我也道歉了,你為什么要怪我啊?”
獵物沒回答,吐著舌頭,眼神空洞,一副死樣,毫無生氣,完全不像是能造成風浪的樣子。
“好吧,算你狠”
西澤維爾放棄了獵物,把獵物的尸體放回了山毛櫸下面。
自己則后退著,一步一步的離開了山毛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