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咄!
他咬緊牙關,鑿的更用力了。
鑿的間隔,他用手擦了擦鼻尖上滲出的汗液。
就這個小小的動作過后,當他再去摸墻壁時,自己幸幸苦苦鑿出來的小凹坑不見了蹤影。
他趕緊在蛇的腹壁上摸了起來,可摸來摸去,只摸到了幾具骸骨,就是沒摸見自己鑿出來的洞,未知和恐懼繼續放大。
不過恐懼大到一定程度之后,西澤維爾卻又出奇的冷靜下來,如果結果都是一死,那么與其悲觀等死,還不如工作至死。
想清楚了這一點,西澤維爾深吸一口氣,舉起唯一的匕首,打算發揮愚公移山的精神。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會這么干。”
這時,身后傳來輕微的笑聲。
西澤維爾猛的轉過身,但是身后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魔力粘土具有極強的可塑性和恢復力,即便是劃開了它,它也會很快的合上。”
漸漸的,一對幽綠色的光點從黑暗中緩緩浮現,剛開始時有螢火蟲那么大,而后變得有小指粗細,像鬼火一般在黑暗中閃爍不止。
“除非你殺了我,或者我魔力消失了,魔法自然也就解除了熒光飛舞。”
那人說道。一絲銀色的光芒從黑暗中飛出,照亮了漆黑一團的甬道。
西澤維爾猛的后退一步,原來那幽綠色的鬼火是一雙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個身穿綠色長袍的矮個青年,他有著黑色的頭發,比自己要矮一個頭左右,但身材健碩,眉毛濃重,嘴唇上有一道豎直的傷疤,給他平添了幾分彪悍和神秘的氣息。
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他那雙眼睛,西澤維爾從沒見過那種眼睛,它綠的像一團火,其中閃動著的,是旺盛的欲望,這是一個精力極為旺盛的男人。
后退一步后,他立刻又上前兩步,因為那個矮個綠袍青年手里捏著一只夜梟,正是自己的青蛙兄,它此刻正可憐巴巴的看著西澤維爾吶。
“放開他。”
西澤維爾沙啞說道,雖然對方身上有種深不可測的氣勢,但出人意料的他并不害怕了。也許是有了光線的緣故,他覺得自己可能還有談判的余地。
“你剛剛叫他什么來著?”
矮個男人舉起了手里的夜梟。
“青蛙。”西澤維爾說道。
那名矮瘦的綠袍青年哈哈大笑起來:“你為什么叫他青蛙,這明明是一只貓頭鷹。”
西澤維爾:“因為他說起話來呱呱的。”
說完西澤維爾就后悔了,這么說話是不是顯得自己太幼稚了。
果然,那個青年歪著腦袋:“你多大?”
“十七。”
西澤維爾故意夸大了一歲,并決意未來絕對不說任何聽起來幼稚的話。
“是么?”
綠袍青年笑了笑,“在你這個年紀,居然第一時間想到要鉆洞出去,有點意思。”
他指著腹壁的上的一具骸骨,“這里來過很多人,有被嚇尿褲子的,有絕望哀嚎的,有祈禱上帝的,還有撞墻自盡的,你倒是和他們都不一樣。”
“啊,你說的那些我都想過。”
西澤維爾也咧嘴笑了笑。
“啊哈哈哈哈~”綠袍青年笑的更開心了,不過笑著笑著,他神色逐漸冷漠,他卷起袖子,一手抓住了夜梟的腦袋,一手抓住了它的脖子。
“抱歉,閑聊結束。”
它手臂用力,夜梟脖子拉長,瘋狂的掙扎起來。
察覺到了夜梟眼中的絕望,西澤維爾猛的抽出了匕首,冷冷說道:“放開它。”
綠袍青年不為所動。
西澤維爾向前踏出一步,厲聲說道:“放開它!”
“放開它?”綠袍青年眼神冰冷的說道:“你剛剛就是這樣抓住我的寵物的祖瑪!”
一條黑綠色的蟒蛇緩緩從他身后游了出來,它昂起腦袋,嘶嘶的吐著信子,用仇恨和怨毒的眼神盯著西澤維爾。
西澤維爾可以看見那只蟒蛇的尾巴斷了一小截,斷口處的鱗片有一個手掌形狀的凹陷,正是被他扯掉的,鮮血流了一地。